說時遲那時快。
白博雅剛扣住拔刀的寨民肩膀,一根烤肉串的尖銳竹簽,咻的從人群里彈射出來。
噗嗤!
竹簽像箭矢,穿透那寨民的手腕,如同銀針扎透豆腐般。
寨民愣了會,劇烈的痛感才襲上神經。
“啊啊啊!”他慘叫一聲,右手下意識一松,左手用力抓緊胳膊,“我的手我的手!”
哐啷。
彎刀落地,發出巨大聲響。
周圍的大晉人反應過來,慌忙接連后退,距離這人遠遠的。
白博雅冷哼,一腳踹過去。
咚!
那人雙膝跪地。
鏗鏗鏗。
四周和他一伙的寨民,紛紛拔刀,表情兇狠的盯著白博雅。
白博雅沒說話,而是看向某處。
“你的手,”人群自動分開,穿著南疆異族衣裙的纖細少女走過來,“本殿下要了。”
清脆的嗓音落下,在場的大晉百姓反應過來,連忙紛紛下跪。
“叩見皇太女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
其他的南疆人等,落后一步,也全都學著大晉人的模樣下跪高呼。
眨眼間,現場只有那幾名鬧事的寨民還站著。
白博雅眼神古怪。
只因這會走出來的荼茶,穿著靛藍衣裙就算了,頭上還戴著頂紗帽。
紗帽垂著長長的半透黑紗,不遮擋視線,但外人看不見她的相貌。
紗帽微微一抬,便是眾人看不見,可也能感受她那冷冰冰的視線掃過來。
荼茶:“就你們幾個?”
拉長的尾音令人心頭打鼓。
眾人就聽太女冷笑厲喝:“將本殿下的規矩背一遍。”
那幾名寨民面面相覷,哪里知道什么規矩。
“云城第一規,禁止隨地大小便,若有需要,請至公共東圊解決。”
他們不知道,但那被掀了攤位的大晉小販知道。
小販們當即背出來:“云城第二規,勤洗手講衛生喝凈水。”
“云城第三規,交易買賣,只用大晉銅幣。”
“云城第四規,大晉度量標即云城度量標。”
“云城第五規,買賣自由,嫁娶自由,習俗自由,信仰自由,但大晉律法不自由。”
……
云城五規,是荼茶張貼在城門口,要求每個來云城的人都爛熟于心的。
違反了這五規中的任何一條,不管是大晉人還是南疆寨民,都一視同仁的處罰。
目前來說,除了第一日第一規和第二規,當地人不太習慣,個別人違反了外,絕大部分人都有遵守。
而那些違反的人,荼茶的處罰按照輕重程度,都是要去城墻扛石頭的。
沒工錢,扛四個時辰!
再魁梧的漢子,硬扛四個時辰后,累的腿肚都打顫。
那幾個寨民猶豫過后,色厲內荏的吼道:“什么破規矩,聽都沒聽說過。”
說完,其中一人張嘴一口痰就吐在了荼茶腳尖前。
“找死!”暗九往前一站,殺意陡生。
荼茶抬手。
她只冷淡的問:“小邊,霸市橫行,打殺動刀,按大晉律法該當何罪?”
邊野看這幾人像看死人:“大晉律第四百五十七條,霸市橫行者,當鞭笞四十。”
“打殺動刀未及傷人者,鞭笞八十下獄六月,若傷人者,按傷者輕重判處,輕者下獄三年,重者流放。”
這話一落,那幾個寨民刀都拿不穩了。
哐啷,哐啷。
有的當場就跪下了。
荼茶緩步上前,踩著鋒利的刀:“繼續橫啊,怎么不橫了?”
跟著圍觀的花苗,在邊上看了半天。
忽的,她看到這個寨民的脖子側有彎月紋身。
“殿下,”花苗站出來大聲說,“我知道他們是什么人,他們都是阿月寨的人!”
阿月寨?
荼茶在紗帽下冷笑了聲。
正愁沒借口收拾這群人,眼下倒上趕著送上來門來。
花苗上前,一一將這幾人的衣領扯開。
“殿下請看,”她狠狠的踹倒其中一人,“在我們南疆,每個寨都有各自的寨徽,阿月寨的就是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