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止戈回了親王府。
他左想右想都不對,荼茶那張小臉總在他眼前晃,叫他連覺都睡不好了。
但第二日是八月十五,皇帝的生辰。
姬止戈不好進宮,省的給皇帝找不痛快。
他找幕僚師先生商議。
他說:“先生,你說陛下怎么想的?明明小可憐就是他的種,他怎么就不管呢?”
想了會,他又說:“陛下是不是顧忌皇太女?皇太女容不下小可憐?”
“我在北漠聽聞,皇太女從前和假皇女昭羲不對付,可見性子是個強勢的。”
幕僚師先生面無表情。
姬止戈自顧自說了半天,沒聽到回應。
他回頭一看:“師先生,你為什么不說話?你倒是說話啊。”
師先生忍住翻白眼的沖動:“將軍,草民以為您還是先見過皇太女殿下再論其他。”
這還沒見面呢,就說太女性子強勢,多少偏頗了。
姬止戈想了想:“改天吧,沒幾日便是百年慶典了,早晚都能見到的。”
“至于您說的小可憐,”師先生持謹慎態度,“將軍最好先查清楚。”
末了,他好心提醒姬止戈:“萬一,小可憐就是皇太女殿下呢。”
在他看來,這種可能性很大。
“不可能,”姬止戈擺手否定,“誰家正經太女會穿寒酸的布衣?”
“在紫宸殿,小可憐和陛下見面了,要真是皇太女,她能不抱大腿喊父皇嗎?”
師先生欲又止,止又欲。
可是,誰家正經太女也不會五歲就搞什么教育試點啊!
六七歲就弄出濟民所啊!
九歲就滿大晉的游歷啊!
你家太女她本來就不正經!
姬止戈哼哼:“十歲的小崽子而已,嚇一嚇就哭爹喊娘,哭唧唧吵鬧鬧,煩死人了。”
說到這里,他又想起小可憐。
他一路嚇她,她沒哭沒鬧不說,還翻他白眼來著。
嘿,有點意思!
師先生心累:“……”
將軍除了打仗英明,哪哪都不英明。
不過,姬止戈不是不聽勸的人。
他考慮了下師先生的話,還是差人去查找小可憐。
皇帝不想負責,他這個大伯是負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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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五,皇帝生辰。
距離九月初一的百年慶典,也沒幾天了。
皇帝下了早朝,荼茶端給他一碗長壽面。
乳白的長長面條,浸泡在鮮香的高湯里,上面幾片嫩黃的綠菜葉,再撒一撮蔥花。
單是嗅聞著,就讓人食欲大開。
皇帝不過生辰,但這碗長壽面,他細嚼慢咽一口不斷的全吃了。
便是面湯,他都一并喝干凈了。
俄頃,他說道:“很好吃,朕十二歲過后就沒再吃過了。”
更何況,這一碗還是荼茶親手煮的。
他鳳眸幽深且亮:“小寶對朕最有孝心,朕很歡喜。”
荼茶看他。
現在皇帝說“歡喜”,他眉眼間是松快的,就像是積雪壓彎的松枝上,緩緩開出了一朵小白花。
有生命力,有情感有溫度。
而從前的皇帝,他說的再高興,那張臉也是面無表情的,切切實實的感受不到他的情緒波動。
荼茶分心想著,是什么時候有這變化的呢?
她心里這樣想,嘴上就這樣問出來。
皇帝眸帶深意:“什么時候?自然是將小寶抱到紫宸殿的時候。”
他捏捏她小臉:“朕摒棄了過去的情感,但因為有小寶的存在,朕生出了新的感情。”
他在養小寶的同時,小寶也治愈了他。
荼茶拉出好感面板。
人物:皇帝
好感度:65
幾年過去,皇帝的好感度像是凍結了般,再也沒增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