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極了西港漁人碼頭那群孩子,在“旗幟”下背誦過的“信條”。
那是他們從死潮中活下來的方法論。
“乖一點,勇敢一點,不然西港油鮫不會來救咱們。”
…
腳步聲。
“噠,噠——”
不知何時,有人靠近了那扇關閉的鐵門。
緊隨其后,門上的老舊鉸鏈發出“嘎吱”一聲刺耳異響。
門,開了。
門后,三道身影緩緩走了進來。
他們披著長袍,幾乎拖地。
兜帽壓得極低,臉藏在陰影里,看不清面容。
光從背后照來,將他們渲染得像是從歷史書里爬出的宗教異端。
又像是市井游會里跑錯棚的中世紀ser。
走在最前的那人袍角輕晃。
下一秒,一只干枯、斑駁、布滿老年斑的手,從兜帽中緩緩伸出。
她提著一個熟悉的布袋。
袋子里,是幾塊干得裂皮的饅頭。
段洛眼神微頓。
是那位把他“送”進來、笑得慈眉善目的老奶奶。
只是這一次,她沒有蹲下,也沒有再問“孩子你餓不餓”。
她站在最前面,眼神篤定,像是要親自驗收某種“成果”。
她身后的兩人,一邊走一邊交頭接耳:
“總共多少人?”
“十六位。”
“才十六?”
“長安司現在跟瘋狗一樣,街面全是眼線,我們已經壓著底線抓了三輪。”
“這話你留著忽悠外壇聽眾吧,你看看北口組,人家一撥就收了兩百多個奉體。”
“我們組在全線排名倒數第二。”
“數量上不去,就只能賭質量了。”
“我抓的都是聽話、安靜,有教養的。”
“這種孩子最極品,一旦黑化,就是純品戰胚,一個能頂十個天生壞種。”
三人走近。
袍角在水泥地上拖出沙沙聲。
他們的目光冷冷掃過墻邊那一圈孩子。
有的孩子被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往后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