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海域。
深海之下。
一艘巨型巡游級潛艇靜靜臥伏在裂谷之間。
艦身如鯨,通體覆鱗,艦臺豎著三叉戟的海王旗。
這是王鰭級旗艦——狂息·破浪號。
其所屬者,不是普通指揮者。
而是——王鰭級海羅剎
·
鱗穆。
此刻,他正靠坐在指令臺后方的王座之上。
王座之下的次階平臺,站立著十數名玄鰭級海羅剎,他們與羅剎島“七羅剎”同階,此刻卻齊齊低首,不發一語。
底層斜階,圍立著百名紋鰭級指令官,排列如鱗,一動不動。
再下方,是鰭紋鐵欄隔出的水艙區,近千名海夜叉特務,在水艙中沉默佇立,眼睛不敢上挑。
艙中最前方,一名身形破損、蟹腿斷了兩根的海夜叉,正單膝跪于王座前的潮骨石階上。
正是從羅剎島跳海逃生的n3號海夜叉——燮貢。
他不敢抬頭。
嘴唇顫抖。
將那一戰的實況,一句不漏地,復述出來。
…
鱗穆聽完,起身。
堅鱗摩擦著王座脊骨,發出沉緩如骨響的金屬回音。
“羅剎島失守!”
“七羅剎全滅,首級還要被掛在刑臺示眾!”
“我海羅剎一脈,三百年未嘗此恥。”
他聲音低沉,每個字都像從喉嚨里刮出來的。
左掌一揚,界幕驟然浮現。
羅剎島一戰,海夜叉戰敗狼狽、跳海逃生的畫面,被投影得清清楚楚。
他俯視跪地的燮貢,眼神仿若深淵之潮壓下。
“操蛋的不是夏炁。”
“是你們。”
“死在島上,是戰損。”
“逃回來,是恥骨。”
“一個個鰭皮還在身上,就敢先扔掉戰旗!”
“是你們,是把海王族的臉皮,親手剮了下來!”
“逃兵者——”
“斬!!”
話音一落,空氣一凝。
跪地的燮貢,瞳孔劇震,想張口,卻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