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吧段哥!你知道現在是什么時候嗎?你叫我做手工?”
段洛沒有回話,只是瞬間變臉。
鮫鱗乍現,下頜開裂至極限,獠牙森然,血瞳如燈。
鬼鮫,張嘴欲噬!
西里爾一個激靈,生理反射:“我做!!!”
段洛目光微頓,面容沉斂,獠牙退去。
瞬間,又恢復成那個眉眼清秀,人畜無害的“段哥”。
…
囚境之中。
骨羅剎佐伊笑得越發囂狂:
“你們以為,還有機會?”
“那就睜開眼。”
“親自,見證審判。”
骨鰭輕抬,掌心一震。
“——審判臺,開顯。”
轟!
空氣被撕開,一道畫面,被強行“懸判”于眾人頭頂。
畫面中——
是旗臺。
段洛就站在那里。
盯著那根海王旗,眼中寫滿了遲疑
佐伊望著這幕,嘴角掀起一抹譏誚,隨即看向鐘璃。
“那小子,是你的鐘情對象。”
“你選他,不是因為他行,而是你沒得選。”
“只有鐘情鎖綁定或者錨點之人,才能引出避水珠。”
“這拔旗者,還真的非他不可。”
“你押他能拔旗。”
“還押他拔完不死。”
“這不是計劃——是妄念。”
“剛才他碰旗那一下——我的判文就落在他識海里。”
“他知道了代價。”
“他怕了。”
“看看他,他現在——連旗桿都不敢碰。”
左伊邊說邊走,一步一步,踏向鐘璃。
可他剛踏過囚境中線,腳步便倏然一滯——桎梏如鎖,封他于原地,寸步難進。
他退回一步,冷冷一笑:
“你們夏炁派突襲羅剎島,確實夠膽,但走到拔旗收珠這一步,就已經輸了。”
“真以為憑幾個人的破膽,就能撼動我們立下的規矩?”
“《聯合公約》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深海古鑰歸海王,避水珠不許夏炁者染指!”
“你們夏炁派不承認這份公約?!”
“沒關系!”
他冷笑,聲音驟寒如雷霆擊頂:
“因為,承不承認,由不得你們!”
“這座島,是我們海羅剎的地盤。”
“鐘情鎖的囚境撐不了多久。”
他看了眼掌中符紋。
沉聲報數:
“再過五分鐘,囚境將崩。”
“羅剎陣重啟。”
“新仇舊賬——一起算。”
“你們夏炁,一個都別想活著離開。”
夏炁派十八人,眉眼齊齊震動。
他們不愿低頭。
可這一刻,連抬頭,都顯得艱難。
頭頂,那一面高懸的投影,不只是“審判”。
更是一道沉默的諷刺。
諷刺他們夏炁第柒組,半生沉浮、傷痕累累、尸骨為塹,機關算盡,卻終究只能把最后的賭注壓在一個夏炁新人的身上。
…
鐘璃,終于抬起頭來,望那面投影——
眼神里沒有怒,也沒有懼。
卻是一種令人無法直視的目光——
像一個士兵,在雪夜里彈盡糧絕,仍緊握火槍,不肯放手。
“輸了嗎?”她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