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姐呢?”
“在后廳,等你很久了。”
段洛一撩衣角,往后廳走去。
門簾落下的剎那,光線像是也被切成兩段。
前廳的酒香與人聲被留在外頭。
空氣溫度驟降,像步入另一個氣候層。
鳶室。
夜鳶辦公的地方。
房間不大,唯一的光源來自左側墻面。
一整面嵌入式光板,浮投出三維地貌,邊緣鋪著上百組動態標記,像在呼吸。
夜鳶坐在光影最深處,面容藏在反光與暗影之間。
段洛拉開椅子,坐下,手肘一撐桌,單刀直入:
“老斑鳩提到了——‘禁調令’。”
他盯著夜鳶:“這玩意兒,到底是怎么回事?”
夜鳶抬了抬下巴,目光掃向桌角一疊資料。
那是一份信函副本。
一頁打印紙,白得晃眼,上面印著醒目的燙金徽章——
城統·禁調令
兩杯酒過后,段洛的三觀,再次被震。
——夜鳶那句“九竜藏江源頭在他們手里”,像一塊石頭,沉入水底。
——“斷水、斷電、斷網、斷氣、風控失衡、疫區倒灌”語句一環套一環,像死結,越收越緊。
——404這口“魚缸”,就吊在上城那個“斷流按鈕”下,茍活。
這不是威脅。
是實錘,是命門,是一把刀,懸在玖號鏢局的匾額正中。
哪怕是他,也沒想到,玖號竟被掐得這么死。
夜鳶終于開口。
聲音平靜得像一封早就寫好的悼詞:
“你問‘禁調令是什么’?”
“——就是,玖號鏢人,不能救鐘璃。”
段洛瞇起眼:“那如果——我一定要救呢?”
“城統真敢斷流?”
夜鳶盯著他,語氣沉冷:“你是在拿——404的命,在賭。”
段洛冷笑出聲。
404都爛成什么樣了,跟死了有什么區別?
斷水、爛網、街道積澇、下水道里堆滿了尸蛆,
爛命一條壓著一條,白天裝病,晚上搶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