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情鎖,不屬于無序古鑰。”
“它是——禁忌。”
段洛眉頭動了一下,盯著他。
“有區別嗎?”
“有。”
班德洛的聲音忽然壓低了,像是在劃界。
“無序古鑰,指的是亂序時代在陸地出土的古鑰,但因為‘天下龍鼎’已毀,它們的序列號無法被識別,所以被歸為‘無序’。”
“而禁忌古鑰,來自深海,從一開始就不在‘天下龍鼎’的識別體系之內,城統干脆把這類直接標成‘禁忌’。”
段洛的眉角抽了一下,有點反應不過來。
班德洛把話補上:
“根據《封海盟約》第五條,深海古鑰歸屬海王族。”
“任何私自帶上陸地者,皆視為——非法持有。”
“城統府沒有執掌權限,只能配合——執行。”
段洛:“執行誰執行?”
班德洛吐出三個字:
“海羅剎。”
…
段洛怔住了。
但腦子越轉,越覺得不對勁。
他翻過鐘璃的記憶,尤其是——那一段。
任務船。
一個沒有編號、沒有旗幟的秘密小組,被派往灰淵最深處,執行一項極限級任務:
回收古鑰——x-11
·
鐘情鎖。
x,表示禁忌。
無序列溯源,編號11,極度危險。
鐘璃,是主力執行者之一。
那段記憶畫面里沒有驚慌,只有訓練有素的冷靜。
沒有爭論,沒有遲疑——就像他們知道,這趟本不該去的任務,是命令,亦是賭注。
段洛咬了咬牙,眼神變硬:
“既然鐘情鎖屬于深海,為什么夏炁坐席要帶鐘璃去收容它?”
“甚至,夏炁坐席——還把命搭了進去?”
班德洛抬眼看他,語氣微頓:“你居然知道這事?”
段洛挑了下眉:“鐘璃不是你推薦的嗎?我現在是她的‘鐘情愛人’,讀取她的部分記憶——我知道這事,你覺得奇怪?”
班德洛的表情僵了一下:“這我真不知道我又沒被鐘情過。”
語氣居然有點可惜。
段洛:??
“回答問題。”
“什么問題?”
“鐘璃為什么要去灰淵收容深海古鑰?按城統的《古鑰處理條例》,這根本沒必要去!”
班德洛沒有立刻作答。
他緩緩闔了下眼,一聲極輕的呼吸,像在壓住什么。
半響,才低聲開口:
“夏禹消失前,在夏碑上刻下一句遺。”
“這么說的——”
“我輩應當盡我所能,收容一切深海古鑰。無論山窮水盡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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