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豎起一根指頭。
“第一段,潮感。”
“就像淺灘的潮汐,貼在皮膚上。能調節體感、防御、溫度算是原始本能的延伸。”
他又豎起第二根手指。
“第二段,淵感。深淵的淵。”
“比潮感深一層,能感應周圍水壓波動、敵意流動,有時候還能捕捉情緒殘影。”
他說到這,收起笑意。
豎起第三根指頭。
“第三段。”
“潛感。”
“是魚感的最底層,也是最不穩定的一層。”
“潛藏在血脈里,是一種‘遺響’。一旦覺醒,就像整片深海在你體內翻騰。”
他盯著段洛,語調壓得更低:
“而你,段洛。”
“你是鮫督。”
“鮫督是什么?潛種。”
“你的魚感天生就在我之上,兩級起步。”
“像我這種鱷人,最多‘淵感三階’。往上走——沒門。”
段洛眉頭一挑:“所以你對我這么‘忠誠’,愿意‘服從’我,不能‘背刺’我,就是因為這個,魚感壓制?”
尼羅聳聳肩,撇撇嘴。
“說‘服從’太傷感情了。”
“我那叫——稀罕你。”
“更高的魚感從不是強制讓對方低頭,而是更容易讓彼此的破碎,貼合。”
他話鋒一轉。
“但話說回來,凡事都有代價。”
“魚感越深,孤獨感就越重,污癥也就越不可控,尤其在陸地。”
“慰藉需求也更頻繁。”
他看了段洛一眼,輕輕嘆氣:
“你今天來找我談心,我懂。”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