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回頭,目光一寸寸落回段洛身上:
“他們堅信,只有把‘人類變異’的海溝族都清除干凈——”
“海,才能凈。”
“那樣,他們的污癥,才能根除。”
“永不復發。”
他的聲音一點點壓下去,每一字都像從深海拎上來的鐵錨:
“換句話說。”
“這不是清洗。”
“是種族滅絕。”
“他們容不得——哪怕一個深潛者。”
“一旦海城開啟。”
“我們這些海溝族的殘脈、異種、幸存者——”
“都會被歸為‘污根’。”
“一個不留。”
“而這次,將會清得更快,更狠,更決絕。”
“因為。”
“他們更強了。”
段洛沉默了幾秒。
起初,他只是站著聽,像個事不關己的旁觀者,看一個瘋鱷講古——
講一段不知從哪聽來的深海霸權史。
直到“種族滅絕”四個字落下。
他肩膀微不可察地繃了一下。
那不是恐懼,而是某種突如其來的對位感。
像有人把他名字,悄無聲息地寫進了“待清理名單”。
他抬起頭,目光重新落回尼羅身上:
“所以你才說,我們沒得選。”
“他們遲早會來。”
尼羅點了點頭。
段洛瞇了瞇眼,語氣比任何時候都干脆:
“行。”
“那你繼續說——反攻深海的計劃。”
“你想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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