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洛沒接話。
他只是看著尼羅的臉,目光漸漸迷惘。
——炁,是七大族裔之一的術力體系。
——唯有夏裔純血,才能煉炁。
這是常識,是定律。
刻在鐘璃的記憶里,深入骨髓。
哪怕她瘋過、巔過,這條規則始終清晰如舊,是不可篡改的“恒定”。
而他——段洛,現在是l1級炁師。
能運炁。
這本身就是答案。
說明他,就是夏裔血統。
但——
尼羅說,鮫人是深潛者血脈。
而他的鮫感、慰藉需求,還有那條黑鮫纖維的主動歸附,全都指向另一個可能:
他,不是夏裔純血。
如果他是深潛者,就不可能擁有炁。
但如果他是夏裔純血——那他就不可能擁有純正的魚感,跟一條綠鱷“互慰”成功。
這兩者不可能同時成立!!
“咻!”
毒液觸手猛然從段洛肩背竄出,像蛇一般一閃即至,死死纏住尼羅的脖頸。
尼羅被勒得脖骨咔響,雙腳踉蹌后退半步。
段洛的聲音從陰影中傳來,低沉冰冷:
“你剛才明明看到我運炁了。”
“你知道我不是深潛者,是夏裔。”
“準確地說,我是——油客體,夏裔變異型。”
尼羅沒有掙扎,反而嘴角緩緩咧開,露出森森的尖牙。
那笑容像被水壓扯碎,又像是真實的興奮穿透了勒緊的氣管。
“是,”他低聲喘息,“你能運炁,沒錯。”
“但這——并不代表我看錯了你。”
“我吃人,尤其喜歡純血術師。”
他抬眼看著段洛,眼神發亮:“我聞得出,你身上有兩種血味。”
“深潛者的腥咸,和夏裔的血香,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