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意識到——自己躺的位置,正是隧道口的車道。
魚感宕機,體力沒恢復,他只能仰頭怒吼:
“喂!停!!——停尼瑪!給我停下啊!!”
“吱————!!!”
剎車聲尖得像金屬被生生撕開,在空氣中劃出一道焦灼的弧。
車頭穩穩地停住。
距離段洛的臉——不到兩公分。
風壓砸下來,帶著機油味、塵土味,還有一點火藥的腥燥。
他脖子一歪,大口喘氣。
——還活著。
但還沒喘穩,就聽見“啪嗒,啪嗒”——
拖鞋拖地的聲音,一步一步靠近。
接著,是一股極其不講理的混合味道:汽油、酒精、汗,還有老壇酸菜?
“咯——嗝。”
一個破碎的打嗝聲飄過來。
然后,一個聲音問:
“你沒事吧?”
段洛:“”
對著一個被砸成z字胳膊、s型腿的人問“你沒事”?腦子是酒精燉出來的嗎?
他側過頭。
透過還沒完全消散的亂碼狀態欄,他看到一個亂發老頭頂著車燈逆光走來。
步子松松垮垮,像踩著鬼步的醉漢。
段洛咬牙:“你是那輛卡車的司機?”
“啊,對,是我。”
“”
“酒駕是吧你。”
老頭皺了皺眉:“酒駕?”
在404這種破地界,酒駕根本不是事,誰還在意這個?
他罵罵捏捏:“我剎得住,行不行?差一丟丟而已,又不是撞上你了。”
“碰瓷幫的那群癟三就愛這么搞,把人弄殘,往這擺,訛點過路費,行,我知道規矩。”
“這個,你拿著。”
他晃晃悠悠靠近,把一把皺巴巴、五顏六色的鈔票塞進段洛手里。
段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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