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要繼續做鏢人——”
“就得接受這個前提:你不是拿命賭一次,而是把命一直放在賭桌上。”
“簽了名,扣了指紋的那種。”
她的語調慢慢沉下去:
“你還沒轉正。”
“現在你還有機會下桌。”
“所以,你的決定是?”
段洛一時沒答。
夜鳶說這話并不意外。
但說得這么鄭重倒是第一次。
——“鏢人的前方是地獄。”
可從他來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刻起,
不就一直活在地獄里嗎?
每天都疲于奔命,哪個時刻覺得“安全”了,反而不習慣,因為一個個念頭會接連而來。
——這是哪種世界?
——我是怎么進來的?
——又怎么回去?
——那該死的狀態窗口,去你的去你的去你的
夜越深,念頭越瘋。
他開始怕黑,怕一個人,而且會莫名其妙的淚流滿面。
也許他本身就有病,所謂的深潛者孤獨恐懼癥只是疊加態。
最后,段洛接受了“療法”。
自己所擁有的唯一選擇,
就是走到狀態窗口提示的盡頭。
無論那盡頭是什么,是神,是鬼,是毀滅
他都要用自己的雙拳,全部粉碎。
他知道這條路很遠,也知道自己現在還很弱,尤其是在和“瘋童”過招之后。
所以。
所謂鏢人的生活,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