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歡一邊布置陣法,一邊向我傳音道:“狗子,你這一白天,怎么連那所長叫什么都不問?他家里,絕對不簡單。”
我冷笑一聲道:“那個所長叫侯東,他爺爺叫侯雪松。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有價值的資料。白天的時候,他一直在刻意強調爺爺是歸隱術士,其實是想引起我們的注意。他身上肯定還藏著其他秘密。”
葉歡頓時來了精神:“那還等什么?趕緊把他抓起來問啊!”
我搖頭道:“現在抓他,我們問不出什么。放長線,釣大魚,才有意思!先讓子彈飛一會兒。”
葉歡不以為然道:“你跟賊爺都這樣,總讓子彈飛一會兒!換成是我爺在這兒,早把他打得什么都招了。”
“咳咳……”我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著,“各有各的好處……”
要是葉老鬼在這兒,他肯定能干出這事兒。但現在還真不是碰所長的時候,有時候,把人留下,反而更容易得到想要的東西。
葉歡布置好陣法,我們便坐在屋子里閉目養神。等我睜開眼睛時,窗外的天色已經擦黑了。
我抬頭看天的瞬間,出租屋的白熾燈突然滋滋響了兩聲,光線驟然變暗。桌上的打印機毫無征兆地自動啟動,紙張從出紙口緩緩滑出,上面沒有文字,只有一幅用墨線勾勒的簡筆畫。畫面的主體是老鷹崖的裂口,裂口旁站著個戴黑框眼鏡的年輕人,指尖懸著一只白色發繩,下方畫著七個小小的、歪歪扭扭的人形,每個人形旁邊都打了個鮮紅的叉,最后一個叉恰好落在代表中學的輪廓旁。
“這是……”葉歡伸手去碰那張紙,手指還沒碰到邊緣,紙張便忽的一下飛了起來,像掛畫一樣貼在了玻璃上。
房間的玻璃立刻泛起一層霜花,一層層白霜很快幻化出一幅圖畫:數以百計穿著白衣的人,分成三排往遠處的建筑走去,那棟建筑分明是一座古代兵塞。
我剛看了幾眼,房間的玻璃便炸得粉碎。怒嘯的陰風從窗外狂卷而入,卻在距離我一米的地方戛然而止――那感覺,就像有人一刀刺來,卻在刀鋒碰到我衣角的瞬間忽然收手。
對方是在挑釁!
我瞇起眼睛看向腳下沙浪般的玻璃碎屑,淡淡說道:“這小子,是真沒挨過打啊!”
葉歡也冷聲道:“那咱們就讓他嘗嘗挨打的滋味。”
我轉頭看向所長道:“所長,你們這里有沒有古堡一類的地方?”
所長當即搖頭道:“肯定沒有!我在這里活了多半輩子,方圓幾百里有什么我都清楚,從來沒見過什么古堡,沒有!”
我皺眉道:“可那副霜畫上的內容,分明是說他要把所有人都帶到一座古堡去。難不成,那座古堡就是連城驛?”
我瞇著眼睛道:“所長,帶我去高中。”
“現在?”所長往外看了看,“這天都黑了,高中還能有人么?”
“有人我還不去呢!快走!”我不由分說地把所長拽上車。
所長一臉莫名其妙:“元組長,你這是……”
我沉聲道:“到了之后,你直接找學校門衛,問他最近有沒有接到快遞,尤其是半夜送來的,知道么?其他什么都別說。”
所長雖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但還是答應了下來。
施棋很快把車開到高中門外,所長上去敲了半天門,門衛室里毫無反應。
我沉聲道:“屋里有人,讓他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