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事本上馬上出現了幾個血紅色的大字:“你無權自主退學。”
“為什么?”我反問道:“誰給你的權力不許學生退學?是天道,是地府,是圣人,還是朝廷?”
“如果沒有的話,那就是學校的私定規矩。”
“這個規矩怕是不合理吧?”
記事本劇烈震顫,書頁嘩嘩作響,墨跡如凝血般滲出:“豎子荒謬!圣人云‘學而優則仕’,讀圣賢書乃修身立命之本,此乃天經地義!學校定規,皆為導人向善,豈容爾等輕退學?”
我嗤笑一聲,踏碎腳下試卷上前一步:“天經地義?不過是腐儒的陳詞濫調!孔夫子尚‘因材施教’,你們卻將萬千學子困于科舉牢籠,考不上便流放深淵,這也配稱圣賢之道?”
“放肆!”血字陡然加粗,透著刺骨寒意,“圣賢典籍藏宇宙至理,非爾等凡夫俗子能懂!棄學如棄正途,與禽獸何異?吾輩執掌校規,便是要逼爾等迷途知返,此乃‘為你們好’!”
“為我們好?”我怒極反笑,斷刃“劫命刀”紅光暴漲,“那些嵌在巖壁上的學生,那些被觸手吞噬的差生,都是你們‘為他們好’的犧牲品?他們或許不善讀書,卻可能精于匠藝、通于謀略,憑什么要被你們的‘圣賢書’定義成敗?”
記事本翻頁的動作遲滯了半分,字跡卻依舊頑固:“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不讀圣賢書,便無立身之德,無濟世之才,縱有旁技,亦是雕蟲小技,難登大雅之堂!”
“雕蟲小技?”我猛地揮刀指向深淵,“魯班以木技造奇器,墨子以守城術安邦國,哪一個是靠死讀圣賢書?你們不過是怕學生掙脫你們的規訓,怕有人證明你們的‘唯一出路’根本就是謬論!”
“強詞奪理!”記事本上的血字開始扭曲,似是被戳中要害,“校規既定,豈容篡改?退學之說,絕無可能!爾等若再頑抗,便以‘褻瀆圣賢’記過,第三次,即刻流放!”
我眼神一凜,冷笑出聲:“又想違規?方才用竹牌抵消記過是規則,我提出退學是權力,你拿不出天道地府的憑據,便想用‘褻瀆圣賢’扣帽子,這就是你們儒家的‘君子之風’?”
話音未落,記事本突然爆發出刺眼的血光,書頁瘋狂翻動卻寫不出半個反駁的字,良久,一道扭曲的血字倉促浮現:“豎子……休得胡!此乃……特例!”
“特例?”我步步緊逼,刀光直指記事本,“不過是你理屈詞窮,又想故技重施用違規壓制!你敢說,你的規矩經得起圣人拷問?你敢說,你沒怕過自己的腐儒之道,根本困不住真正想走自己路的人?”
記事本劇烈顫抖,血光忽明忽暗,竟直接跳過辯駁,書頁上強行印出:“連續記過三次,皆為:‘褻瀆圣賢!’即刻……”
“你又犯規了!”我怒喝出聲,斷刃紅光劈向那行血字,“沒有憑據,沒有聽證,僅憑一己之見妄加罪名,這就是你所謂的‘為我們好’?不過是個不敢正視真理的頑固老儒!”
我不等對方反應便厲聲說道:“既然,你一再堅持自己沒錯,那我們就不用天道,不用地府,只用這無盡淵賭一場如何?”
“你敢不敢問問身邊這些被你們折磨的學生,他們想要的是你們的圣賢書,還是一條能活下去、能走自己路的機會?”
對方想都沒想,便回答道:“黃口小兒,你是自尋死路。”“這些學生身處無盡淵,仍舊是不肯離去,就是因為他們明白,圣賢之訓的重要。”
“他們每個人都在等著補考,等著重入書院的機會。”
對方上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