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那些紙條,手指不自覺地攥緊,心里一陣發涼。
原本在看熱鬧的刀子也飄了出來:“這世上的怨恨,從來都不是憑空而來。”
“主人,你還是問問他們的頭兒,都干了些什么吧?”
我轉頭看向校長道:“你怎么不寫?”
校長戰戰兢兢的道:“我……我沒什么可寫的,我跟許歸瀾也沒什么交集。”
君子安冷笑了一聲道:“你是怕自己寫出來之后,就成了認罪狀吧?”
校長干脆閉上了眼睛什么都不說了!
我拿出一疊靈符道:“誰來跟我說說,這位大校長干了什么?說的好的,每人給一張靈符。”
幾個人爭先恐后連說了半天,我才大致聽懂了怎么回事兒。
許歸瀾怨恨這所學校,不僅因為她母親死在了校方的冷漠里,而是因為她母親“活”在學校的謊里。
李艷跳樓后,學校連夜開了三場會。第一場會,校長說:“統一口徑,意外墜亡,誰提補課費就處分誰。”
第二場會,教務處連夜刪光了李艷來校求減免學費的監控,把她在校門口跪了四十分鐘的片段格式化。
第三場會只有幾個人,是校長把許歸瀾叫到空教室,親自告訴她:“從今天起,你是單親特困生,但別在你-媽-的事上矯情,學校給你免學費,你要懂得感恩,考不好,你就對不起你媽。”
“外面那些流,就當沒有聽見,專心學習。懂么?”
其實許歸瀾聽見不是流,而是那天開會的人當中,有人在她母親死之后,還能繼續用“補課費”當笑話講給下一屆家長聽:“看看許歸瀾,當年她媽連補課費都掏不起,人家照樣考第一,你們有什么臉抱怨?”
她許歸瀾的名字,也出現在了招生辦在宣傳冊里,下面還多印一行字:“我校對貧困生關懷備至”
我在看完那些紙條之后,還算能夠克制,葉歡卻抓著紙條一把摔在了校長的臉上:“我看剛才就是打輕了,這老逼……就該挨刀。”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