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魅娘子輕笑一聲,那笑聲帶著幾分凄涼:“小-兄-弟,你這是在明知故問啊!”
“你明明知道,我等你們的目的。卻非要讓我說出來。”
“是想要投名狀,還是想試探我是不是真心跟你們合作?”
我也直不諱的說道:“有些事情,我不得不試。”
“還魂佛,善于控魂。”
“你偏偏又是鬼魂。”
“鬼魂一旦成了鬼仆,哪怕它對主人恨之入骨,也得乖乖的聽從主人的調遣。”
鬼魅娘子慘然一笑道:“是啊!”
“換成我,也會如此試探。”
“但是,我告訴你,我只要把真話說出口,馬上會灰飛煙滅。你們還會讓我說嗎?”
“我不說真話,你們敢跟我賭命么?”
我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反問道:“前輩,你在這句話問完之后,是不是應該展現一下這條河的兇險了?”
鬼魅娘子笑道:“怪不得,瞎子說你是個披著少年皮的江湖老怪。”
“不走江湖人的流程,反倒把流程擺出來讓我走。有點意思。”
鬼魅娘子說話之間,從轎子旁邊的小窗上伸出了一只手來,指尖上還拖著一朵絹制的白花。
“你們看好了!”鬼魅娘子將手中的白花扔到河邊,那花一接觸到河水,水忽然立了起來。
那不是漲潮,是整條河像被一只看不見的手對折了起來,水面豎成一面鏡子,把我們三個的影子倒映進去。
鏡里的人影,雖然還穿著我們的衣服,卻成了缺了皮肉的骨架子,顱骨里還亮著兩點豆大的火焰。
施棋下意識的抬起手來,水鏡中的骨架子立刻做出一模一樣的動作。
只不過它伸的是指甲,十根指甲瞬間穿透鏡面,從里向外勾住施棋的腕子。
鬼魅娘子又拋出了一朵白花擋在了施棋和那骨架中間:“活人想進佛窟,就得先交‘生血’來當押金。”
“只有,拿出血來做擔保,佛王才會讓你進去跟他見面。”
我沉聲道:“你還是直接說吧!你想要什么?”
鬼魅娘子像是在回憶著什么:“我活著的時候,想要的東西很多,死了之后,被困在這嘯山太多年了。我想要的,就是脫離還魂佛的控制,離開嘯山。”
鬼魅的聲音忽然一頓道:“可我看見你們之后,又覺得我應該有些要求了。”
“小-兄-弟,你說,我脫離還魂佛的控制之后,能去哪兒呢?”
鬼魅娘子自問自答的道:“去陰間么?”
“僅憑,我這一身殺孽,到了陰間,被推上斬鬼臺都算是閻王格外開恩了。最大的就是被投進十八層地獄,永世受苦。”
“留在山里做鬼怪么?做鬼怪,我靠什么修煉?殺人?捕魂?我這樣做的話,也就只能等著術士過來,取我性命了。”
鬼魅娘子再次隔著轎簾盯住我的時候,我也緩緩開口道:“你想要什么,直說!”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