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霧帶著好似嬰兒啼哭一樣的笑聲,在山洞中四下飄蕩之間,水中也跟著泛起了一連串的漣漪。
葉歡厲聲喊道:“點燈,快!”
剩下的六扇門弟子全部推開了手電,十幾道燈光瞬間將水面照得通亮,同時,也照出了遍布水面的絲線。
“別碰水絲。”葉歡說話之間,橫掃一刀將白盛的腦袋砍落在了水里。
卻有一個六扇門弟子喊道:“葉少,那些絲線沾在我們腿上了。”
“撒朱砂!”葉歡從包里抓出一把朱砂撒進了水里,水面上頓時泛起一陣好似嬰兒的尖叫聲,原本包圍著六扇門的水絲,就像是被火燒了一樣飛快退去。
六扇門弟子紛紛將朱砂撒進水里之后,那些水絲全部鉆進了附近的巖縫。
施棋對著葉歡挑了挑拇指,葉歡卻在這時喊道:“全都上山壁,要快。”
“全都離鐵鏈遠一點!”
葉歡聲落不久,一個抓著鐵鏈沒來得及松手的六扇門弟子,便是腳下一滑躺在了水里,等他掙扎起來的時候,身上已經蓋上了一層像是白毛一樣的水絲。
慘叫之聲更是不絕于耳。
葉歡一拉施棋,快速沖向巖壁,借著倒流的水勢沖進了洞口。
等到六扇門的小隊全部上來的時候,洞口下的水域里已經被那奇怪的水絲完全覆蓋,白盛和另外一個六扇門弟子也已經變成了兩幅被絲線托在水里的森森白骨。
葉歡淡淡往水里看了一眼:“走吧!那些東西不會上來了。”
葉歡說得輕巧,但是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看。
水絲不敢上來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上面還有更為可怕的存在。就好像是,豺狼固然兇狠,卻不敢靠近猛虎的領地。
但是,洞下水域已經完全被那種奇怪的絲線封死,他們想回也回不去了。
施棋似乎是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氣氛,邊走邊問道:“葉歡,你怎么發現白盛有問題的?”
葉歡道:“我只是覺得,老劉那只老狐貍,不可能把一個不聽話的手下送過來。”
“如果,白盛先祖得到九曲洞之秘,不可能在六扇門這種狐貍窩里保守那么久的秘密。”
“所以,我怎么想,都覺得那白盛有假。”
“后來,證明我猜對了,他不讓人打手電,就是怕有人照見藏在水里的絲線。”
“那些絲線,不殺還沒完全下水的人,也是因為我們身上都背著朱砂。”
葉歡說到這里,還特意回頭向六扇門弟子問了一句:“白盛身上是不是沒帶朱砂?”
葉歡其實很聰明,他只是反應的速度稍微慢一點。給他點時間,讓他慢慢想的話,他必定能想清楚。
但是,葉歡忽略了一件事。
他不應該在這個時候把話說出來。
剛才他們經歷了什么?
是被一個死人指點著走了一大段路,還差點一個個往水里鉆。
死人引路的事情,能發生一次,就能發生第二次。
再往前去,誰能保證,十二個人的隊伍里,不會再有人被鬼怪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