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攔向秦韻:“退回去!”
秦韻跟著我向后不斷倒退之間,地道里的燈光瞬間化作盈盈綠火,天空中也隨之傳來了陣陣鬼哭。
我抬頭看時,地道的天棚上已經掛滿了倒掉著的鬼魂――那些進入了地道的墨軍寨弟子,就在這么短短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里,全都變成了鬼魂,一個接著一個地穿過上下兩層密道的間隔,從棚頂上倒垂著身子,懸在了空中,引得地道中的火光,變成了一片幽綠的顏色。
我一手持刀,一手護住秦韻:“我出手之后,你就跟著我的刀走,先沖出去再說。”
我也不管秦韻同不同意就回身甩出了匕首,七寸長短的匕首,瞬時間化成了一道刀輪,呼嘯旋轉地順著地道的方向疾掠而去。
我一推秦韻說了一聲“快走,到門口等我!”自己卻朝著秦韻相反的方向跑了過去。
逆轉陰陽,活人暴斃之后,就是死人復生。
死者應該是會從我們所在密道的盡頭沖出秘境,必須有人擋住路口爭取時間。
我向下一路飛奔的當口,卻聽見身后傳來了腳步聲響。
身后腳步漸近之間,我向前猛起一步,忽然轉身,單手握拳向背后轟去。背后那人只是輕輕一掌便擋住了我的拳頭,白皙的手掌頂著我的重拳,順勢轉動之下,沿著我的手掌邊緣向手腕的方向滑出幾寸,輕輕扣住了我的脈門。
我正想發力掙脫對方的時候,卻看清了對方的面孔――秦韻!
“是你!”我瞬間怒道:“我不是告訴你,出去等我嗎?”
“我怕你死在這里沒人娶我了,我們一起走!”秦韻把我扔出的那把匕首塞進我手里的時候,墨軍寨的鬼魂已經整整齊齊地站在了地道當中。
我趕緊從兜里抓出一把藥粉灑在了秦韻頭頂:“屏住呼吸,別出聲。”
秦韻也有陰陽探馬的傳承,自然知道我往她身上撒的是什么東西?
那種藥粉被陰陽探馬成為“遮鬼眼”,只要撒在身上人的氣息就會變得與鬼相近,只要陰陽探馬不自己作死,上去跟鬼魂搭話,一般不會被人發現。
我在秦韻身上撒過藥粉之后,她忽然伸手在我裝著“遮鬼眼”的口袋上摸了一下:“你就帶了一包遮鬼眼?”
“沒事兒,我有辦法!”我確實只帶著一包遮鬼眼,還是偽裝成感冒沖劑揣在了兜里。
秦韻忽然咬破手指在我身上畫了一個符文:“這樣,也可以遮鬼眼!”
秦韻的辦法顯然比我高明,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班門弄斧了。”
這次,秦韻沒跟我斗嘴,只是默默跟在我身后。
墨軍寨的鬼魂很快就追了上來,跟我們擦肩而過之后,隊列整齊地走向山腹當中。
我們只是跟著對方走出去不到一百米的距離,就看見墨軍寨的鬼魂,像是要被檢閱的軍隊,整整齊齊地排列在一座石門面前。
剛才,從我們身邊走過的鬼魂,只不過是三五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