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只嬰靈全數斬絕,醫院里的鬼哭聲卻絲毫未減。
這說明,醫院里還有什么東西在指揮著鬼魂的行動。
葉歡仰頭道:“控制鬼魂的陣心,應該是在樓頂上。”
“去后院埋尸的地方!你輕功怎么樣?不行,我先下去接你。”我說話之間沖向了走廊的窗戶,雙手護住頭臉,縱身一躍撞向了走廊窗戶。
那種老式的木窗,雖然只剩下了幾個窗框,卻仍舊讓我的身形稍微一頓。
醫院的育嬰室通常都在高層,為的就是防止嬰兒丟失,這間育嬰室就在醫院三樓,這個距離對我來說并不算高,縱身飛躍沒什么壓力,我擔心的是葉歡。
我身形還沒落地,就看見葉歡站在樓下,持刀護住了我即將落地的位置。
葉歡的輕功比我還好,不僅先我一步跳下來了,還幫我做好了護衛。
我落地時,在葉歡的肩膀拍了一下,說了聲:“走!”就直奔著埋尸之地跑了過去。
我遠遠看見一片新堆的土包時,腳步輕輕一頓:“附近有人!”
我的目光落向醫院附近的岔路時,卻看見那里走出了一男一女,兩個人歲數不大。看架勢倒是像江湖人,只不過,他們臉上看不出江湖人的老練,倒是帶著幾分江湖人不該有的驕縱。
我剛跟對方打了一個照面,就覺得身邊的溫度驟然降低了幾分,我眼角的余光里瞬間出現了一個抱著孩子,跪在地上的女人。
那個女人身上雖然穿著一件白裙卻滿是泥污,整個人就像是剛落進過泥水里,頭上身上到處都是滴落的泥水,她手里卻偏偏抱著一個干干凈凈的襁褓。
看上去就像是她在落水之前,拼命地保護著襁褓里的嬰兒,才沒讓那孩子沾上一點泥水。
白衣女人雙手把已經死透了的嬰兒舉了起來,滿懷希望地看著我,用沙啞的嗓音問道:“你說,他還能不能活?”
我只是往她身上掃了一眼,就發現墻角不遠的地方,多出了一道半趴在地上的黑影,那分明應該是一只趴在地上伺機捕獵的野貓。
我向葉歡傳音道:“有把握抓住那只貓鬼么?要活的。”
葉歡對著我微微點頭之間,那個白衣女人已經按捺不住的厲聲問道:“你說,他還能不能活?”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從遠處過來的那個女孩,就已經急不可耐地握著拳頭,喊道:“說能活,說能活,趕緊說能活啊!”
那女孩的樣子就像是我不說“能活”,她就要沖上來,扳開我的嘴替我說話一樣。
葉歡看向那個女孩的時候,眼中已是一片冰冷。
那個女孩的腰上掛著鎮魂鈴,說明她也是術道中人。
只要有點術道常識的人都知道,這個女人是乞命鬼。
這種鬼魂,最初是在河邊或者雪地里出現,懷里抱著一個已經死了的嬰兒,做出傷心欲絕的樣子,去問過路的人“這孩子還能不能活?”
過路的人,是于心不忍也好,還是見色起意也罷,只要說句“能活”,就會被對方抽走陽壽,灌入那個孩子的體內。那個孩子說不定真能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