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卻不知,周潮生已經被沈硯治得服服帖帖。
為了給僅剩的這個兒子爭取一個寬大處理,早就將漕幫賣了。
沈硯懶得跟他廢話。
證據?
你漕幫把軍械拿出來,那不就是證據!
他是來查抄軍械的,可不是來講道理的。
沈硯面色一沉,目光如刀。
“錢貴是吧?你聽不懂人話?我是來跟你講道理的嗎?”
“聽好了,你只有半盞茶的時間。”
“半盞茶之內,我見不到那批軍械,第一個治你勾結叛軍之罪!”
沈硯語氣淡漠,毫不留情。
若是放在往常,錢貴早就翻臉了。
他堂堂一個副舵主,居然當著這么多兄弟的面,被一個巡山護林的閑官如此羞辱。
還是在漕幫碼頭上的!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這種事誰能忍?
狗都不忍!
狗不忍錢貴能忍。
不就是彎腰低頭下跪嗎?又不會少塊肉。
可現在他也看出來了,眼前這沈大人是鐵了心要把那批軍械查出來。
這件事,含糊不過去!
咬了咬牙,錢貴把心一橫。
看來今天這事,不給出個交代是過不去了。
那批軍械本就是周潮生搞來的,現在卻讓他擦屁股,這是個什么事?
眼下周潮生已經被抓了,只要他自己咬死不知道,再將軍械的事推到周世凱身上。
這案子應該也就結了。
本來就是巴結王家才搞得這出買賣,大不了以后不碰就行了。
更重要的是,周潮生被抓,周世凱再一死,那分舵主這一脈就徹底斷根兒了。
他錢貴在漕幫經營多年,不正好可以順勢上位?
劃算!
這筆買賣可真是劃算!
想到這里,錢貴臉色一變,語氣之中不禁帶上了幾分熱切。
“沈大人,軍械之事,小人的確不知。”
“不過,我們少當家的周世凱前幾天私下運了一批貨回來,想在一想,極有可能就是您說得那批軍械。”
“沒想到這小子膽大包天,居然背著我和幫中兄弟犯下如此重罪。”
“小人愿意戴罪立功,這就帶人去將那批貨物連通周世凱一同帶上來。”
這一番話落下,所有罪責全都落在了周世凱身上。
沈硯倒是無所謂,不管罪責在誰,與周潮生有關的漕幫核心人物一個都逃不了。
當務之急,是先將那批軍械找出來。
可跪在地上周潮生臉色陡然一變。
本就因為出賣了漕幫而心存愧疚,此刻聽到錢貴的話,那份愧疚瞬間被憤怒沖擊成粉碎。
彼母的!
那可是他唯一的兒子!
錢貴這個卑鄙小人,這是要讓他周潮生斷子絕孫啊!
“錢貴!”
周潮生猛地站起身來,眼底滿是兇光。
“你這狼心狗肺的畜生,你想干什么?”
他剛邁出一步,就被沈硯抬手攔下。
“周潮生,你要妨礙我查抄軍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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