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沒抽到青磚。”沈硯臉上露出幾分失望。
眼下除了老宅擴建,還要給陸昭等八名巡山衛建造營房。
若是能抽到青磚,再用積分兌換,光是運輸與人工就能省下不小的功夫。
吃早飯時,一家人圍坐在堂屋內,氣氛卻并不輕松。
沈相遠端著粥碗,幾次抬眼看向沈硯之后,終究是忍不住長嘆一聲。
“二郎啊,昨天又是流寇又是官差,到底是怎么回事?”沈父一張老臉上滿是后怕。
沈墨悶頭扒了幾口飯,皺著眉說道:“硯弟,那王有福和高平可是王家與官府的人,咱們這么硬頂著,這往后......”
話說到一半就斷了,顯然是擔心后面會有更大的報復。
沈墨性子沉穩,總覺得民不與官斗。
眼看話匣子打開了,趙安娘摟著懷中的沈年,聲音有些發顫。
“硯弟,你說咱這日子才剛有些盼頭,咋就惹上這么大麻煩?”
她看著桌上難得的炒肉絲與炒雞蛋,破天荒地感到難以下咽。
小沈年似乎也感受到了凝重的氣氛,不像往日那般活躍,乖乖靠在母親懷里,瞪大眼睛看著二叔。
蘇婉卿和林芷柔倒沒說什么,只是安靜地坐在沈硯身邊,小口地喝著稠粥。
“爹,大哥,嫂子,不必擔心。”沈硯語氣平穩道:“流寇已經被殺盡了,至于王家和高平......”
“這世道,人善被人欺,我們越是退讓,那些人就越覺得我們好欺負。”
“以后陸昭等八名巡山衛會駐守青石塘村,就算是王家再派人來,也不足為懼。”
有著巡山衛在場,沈硯并沒有將山林巡察使的身份交代出來。
主要是這個理由不好編。
整個平漳縣也只有縣令是七品官,他實在想不出來還有誰能被他拉出來圓這個話。
即便能在家人面前圓回去,一旦傳出去就要露餡。
到時候還要惹更多的麻煩。
眾人聽到陸昭等人會常駐青石塘村,神情這才生動了幾分。
昨日他們也見過那些人,行事作風帶著一股子官軍的利落,身份明顯不一般。
即便是差役來了,感受到那一股子鐵血氣息,恐怕也要掂量幾分才行。
最關鍵是,陸昭那幾人對沈硯很看重。
有著這層關系,興許也能保住家中無恙。
沉默了片刻之后,眾人重重地點頭,重新端起了碗。
屋外,工人們忙碌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吃過早飯,趙安娘正在收拾碗筷,外面就響起了王柱子的聲音。
“硯哥兒,不好了,昨天那幫鄉勇又來了!”
“二十多號人全在院墻外聚著,你快去看看吧!”
沈硯聞,眉頭頓時一皺,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踏出院門,就見昨天那二十多個鄉勇一個不少地站在門口。
不過不像昨天那樣氣勢洶洶,反倒是一個個神色拘謹,不知所措地站了一片。
為首的漢子面黃肌瘦,一見沈硯出來,臉上就露出幾分怯色。
不過他還是在身邊幾人的推諉之下,硬著頭皮走了上來,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沈......沈爺!”
沈硯目光掃過這群人,語氣中帶著幾分冷意。
“怎么?昨天在我這丟了面兒?今天還想找回場子?”
“不不不!沈爺您誤會了。”
那漢子臉色一變,連連擺手,“弟兄們過來就是想干些活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