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高平以及二十多名鄉勇見到這一幕,全都嚇傻了。
在平漳縣地界,竟然有人敢對王家管事動手?
這不是在老虎頭上拔毛嗎?
沈硯的目光掃過那一張張臉,最終落在了為首的高平身上。
他目光一瞥,“你又是誰?”
高平心中沒由來的一緊,下意識按住佩刀。
“鄙人高平,前些時日引領官軍于蒼莽山平叛,特被縣衙任命為副都頭。”
蒼莽山平叛?
副都頭?
沈硯嘴角頓時勾起一抹冷笑,搶了他的職位,轉過頭就來抓他?
嘲諷拉滿了,貼臉開大啊!
“原來你也是王家的走狗。”沈硯目光頓時一冷。
“沈硯,你一介農戶竟敢辱我?”高平陰沉著臉說道。
“蒼莽山平叛?你知道山路往哪邊走嗎?”
高平臉色一滯,沉聲說道:“廢話少說,王家小少爺的死與你有關,本都頭今日特來拿你問話——”
“拿我問話?你有這個資格嗎?”沈硯直接打斷。
“沈硯!本都頭今日是奉命拿人,你最好束手就擒!”
“若敢反抗,休怪本都頭嚴加懲處!”
沈硯像是聽到什么笑話,一臉戲謔地站在高平面前。
“讓我束手就擒?你這是要抓我?”
“你最好認清形勢,我可是縣衙任命的副都頭。”
“那你試試。”
“你以為我不敢?”
高平冷笑一聲,鏘地一聲拔出腰刀。
在他身后,鄉勇們呈扇形散開,手中拿著鋤頭鐮刀,將沈硯團團圍住。
高平昂著頭,從腰間拿出鐐銬。
“你最好束手就擒,否則——”
就在這時,陸昭率領七名巡山衛如獵豹般躥了出來。
八人身挎硬弓,背著箭囊,動作凌厲地將沈硯護在身后。
鏘啷一聲。
長刀同時出鞘,寒光映日,強烈的殺意當即讓高平等人變了臉色。
陸昭滿眼寒意,刀尖直指高平咽喉。
其余七人則呈分散左右,弓步沉腰,隨時準備大殺四方。
一時間,剛才還氣勢洶洶的鄉勇們頓時面露怯色。
高平更是臉色煞白,下意識地后退了兩步。
這八名巡山衛可不是普通士卒,而是從戰場上活下來的精銳。
僅僅是臉上的殺意,就嚇得二十多名鄉勇渾身發顫。
高平的喉頭艱難地滾了滾。
默默收起鐐銬。
此刻他心中一陣凌亂,一個鄉野獵戶,怎會有如此兇悍的手下?
但這股凜冽的殺意,就算是巡檢司兵馬來了也得發憷啊!
他不敢賭。
這副都頭的職位可是從王家那里真金白銀買來的。
這才第一天上任,連一個銅板都沒撈到。
若是死在鄉野惡斗之中就虧大了。
“沈硯,我可是副都頭,縣衙任命的官吏,你竟敢對我動刀,就不怕——”
“官吏?撐死你也就是個小吏。”
沈硯臉上滿是輕蔑之色。
高平氣得臉色漲紅,一時間騎虎難下。
本以為當了副都頭是風光無限的美差,尤其是下到這鄉野之中,哪個村戶不得畢恭畢敬喊他一聲“高都頭”?
沒想到這沈硯竟然如此猖狂。
非但沒把他放在眼里,還明目張膽地與他持械對峙。
這讓他今后在縣衙還如何立足?
高平一時間進退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