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沈硯的飛刀之技臻至化境,三十步之內取人性命易如反掌。”
“可即便他強大如斯,也不是沒有破綻。”
周世凱神色微變,“哦?沈硯的破綻?”
“不錯。”羅奇眼底閃過一抹精光,“三十步之外,縱是我漕幫十大尖刀盡出,也不是那沈硯的對手。”
“可一旦被近身,便是那沈硯最大的破綻。”
他臉上泛起一抹紅潤,語速不經意加快了幾分。
“與沈硯搏殺,不能給他施展飛刀的機會,只要他被近了身,殺他如屠豬狗。”
“賢侄,那沈硯猖狂不了多久了,等我大哥一到,定要讓那廝死在裂金刀之下。”
周世凱點了點頭,裂金刀的名號讓他心中有了極大的底氣。
畢竟是漕幫十大尖刀之首,無論是資歷還是名氣,都不是區區一個沈硯能比的。
只要等到羅峰到來,定要叫那沈硯血債血償。
想到這里,周世凱抬頭看向窗外。
半空中,一根粗壯的旗桿頂天立地。
漕旗高懸,在寒風中獵獵作響。
碼頭無恙,漕幫眾人依舊在。
這里,始終還是他周家的天下。
就在他心神大定之時。
轟!
一聲巨響如驚雷炸開。
那粗壯的旗桿在一股巨力之下被轟得四分五裂。
半空中木屑紛飛,那象征著周家勢力的漕旗在寒風中飄落,瞬間便被洶涌河水吞沒。
碼頭上,漕丁們的身影瞬間僵住。
在數十道驚駭目光的注視下,沈硯傲立在那旗桿斷裂之處。
在他身旁,漕幫分舵主周潮生頭顱低垂,如死狗一樣跪在地上。
此刻的周潮生渾身血跡,頭發散亂,哪還有平時的半分威風。
“舵主!”
“周爺!”
漕丁之中響起一片驚呼。
連老大都被抓了,這下可怎么辦?
沈硯沒有理會騷亂的人群,凜冽寒風之中,他目光如刀鋒般掃過眾人。
冰冷的聲音在碼頭上響起。
“周潮生勾結叛軍,私藏軍械,罪證確鑿。”
“現命你等立刻交出藏匿于碼頭的十套軍械,若有延誤,以同謀論處!”
話落,恐慌中的漕丁們頓時炸開了鍋。
勾結叛軍?
私藏軍械?
這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漕丁們臉色瞬間變了,紛紛低下頭去,生怕一個不小心被扣上個謀逆的罪名。
就在這時,一個眼神陰鷙的中年男人從眾人之中走出。
他身穿綿綢,臉上的笑容略顯僵硬。
“見過沈大人,在下漕幫副舵主錢貴,負責掌管漕運生意。”
“我漕幫來往貨物皆有賬冊可查,又怎敢私藏軍械?”
“沈大人,這定然是有人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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