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隨著呵斥聲響起,現場驟然一靜,一道道目光落在了王柱子身上。
短暫的沉寂之后,幾名幫工就開始陰陽怪氣起來。
“喲,王柱子這是唱哪出啊?才吃了沈家兩頓飯,就學會護主子了?”
“我們就扯兩句閑天,怎么,許他夸海口?就不許我們念叨幾句?”
“就是,說兩句又怎么了,沒那個本事就別開口,白白讓人惦記。”
“王柱子,你這么幫沈硯說話,是收了他多少好處啊?”
一句句奚落聲在王柱子耳邊響起。
奈何他本就是老實人,平時話也不多,想反駁都不知道從何說起。
“住口!你們怎能這么編排硯哥兒?”他梗著脖子喊道。
以張滿為首的幾名幫工非但不收斂,反而更加肆意地譏笑起來。
“王柱子,你這么幫沈硯,是不是因為他借錢幫你家贖地啊?”
“柱子啊,你可長點心吧,別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
“要我說啊,沒準就是糊弄咱大伙的。”
王柱子咬牙切齒,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卻想不出該如何反駁。
那幾個村民見狀,放肆地大笑起來,仿佛要將心中的不滿全部發泄在這個老實人身上。
鄭秉文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正要開口——
“都來看啊!硯哥兒在山里打了野豬!兩百多斤的大野豬啊!”
一道呼喊聲從院外響起,所有人微微愣了片刻,不約而同地向院外看去。
只見沈硯和李朔一前一后,用粗樹干扛著一頭黑毛野豬。
那野豬肩高體長,軀干肥碩,至少也有兩百多斤。
啪!
隨著野豬被抬入沈家院子,張滿手中的鐵鍬應聲掉在地上。
剛才那幾個叫嚷的村民被這一幕震驚地目瞪口呆,大腦中一片空白。
王柱子先是一愣,隨即挺直腰板大笑起來。
“哈哈哈......硯哥兒打到野豬了!”
“你們幾個都睜眼看看,什么叫說到做到!”
王柱子雙手叉腰,一副揚眉吐氣的姿態。
那幾個幫工則是神情僵硬,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沈硯和李朔兩人穩步走入院中,肩頭的粗木一卸,沉重的野豬被放在了地上。
其余人眼神火熱,連忙圍了上來。
“乖乖!這豬蹄子比我家的碗口還寬!”
“這么大的野豬,絕對能腌兩缸臘肉。”
“嘿嘿,這下可真有肉吃了。”
眾人圍在旁邊,聲聲驚嘆如同一記響亮的耳光,徹底打碎了剛才那幾人的嘲諷。
沈硯目光掃視眾人,最終落在王柱子身上,眼神中帶著幾分贊許。
剛才王柱子與張滿幾人爭執,他在院外可是聽得清晰。
“柱子,你做得不錯。”沈硯平靜開口。
“硯哥兒過獎了!”王柱子連忙擺了擺手。
“從明日起,你就跟在鄭師傅身邊,負責監工事宜。”
“每日工錢,多加十個銅板。”
聲音不大,卻如同一道驚雷在眾人之間炸開。
監工?!
王柱子神情呆滯,徹底懵了。
工匠們臉色微變,但并沒有太過驚訝。
最震驚的莫過于那二十名幫工,一個個臉色復雜,心緒如同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