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在村里招工,你被族老叫去了,沒趕上,總不能怪到別人頭上吧?
議事房外,幾十號李姓村人一臉彪悍地擋在路中間,如同一堵人墻。
幾十道目光宛如實質,死死瞪著沈硯,恨不得從他身上剜下一塊肉來。
換做別人,恐怕早就嚇得雙腿發軟。
可沈硯是誰,他可是一個人就滅了深山里的叛軍營地!
那雙平靜的眸子沒有絲毫殺氣,卻像是結了冰的深潭,散發出一種更加深沉,更加令人驚悚的冷意。
咕咚!
當先的幾個李姓青壯一陣心虛,喉結艱難地上下滾了滾,臉色不由自主地蒼白了幾分。
剛才積蓄起來的兇悍氣勢,一轉眼就消退下去,腳下也不由自主地挪開了半步。
前排人這一讓,就仿佛堤壩開了個口子。
原本氣勢洶洶的李氏族人都被那股無形的冷意震懾,不由自主地后退讓步。
人群下意識分開了一條通道。
沈硯神色從容,從眾人身邊一路走過。
抬手,推開了議事房那厚重的木門。
沈硯信步走入,坐在里面的五人目光一瞥,看向了這個膽敢挑釁他們李氏權威的后生。
大族老李洪明臉色微變,在他的印象中,這個沈家后生不過是村中一潑皮無賴。
然而此刻,對方眼底那抹含而未發的冷意,令他不禁感到一絲心悸。
李洪明猶豫片刻,正要開口,就被沈硯抬手打斷。
沈硯毫不客氣道:“我還沒到,誰允許你們坐下了?都給我站起來!”
眾人臉色頓時一沉。
李洪明和李洪遠冷哼一聲,氣得吹胡子瞪眼。
身為李氏族老,他們在青石塘村也算是德高望重。
如今面對一個后生晚輩,居然還不能坐了?
同樣氣憤的還有李德友、李德發與李德厚三人。
拋開在李氏宗族中的身份地位不談,單從年齡來說,他們都是沈硯的叔伯長輩。
別的不說,單是沈硯進門這一句話,就能扣他個大逆不道的罪過。
李洪明陰沉著臉,冷冷地看向沈硯。
他也是年過半百的人了,怎能看不出來這是一記下馬威。
讓他站起來等一個后生晚輩落座?
笑話!
“沈家小子,你興師動眾地叫我們來,有事便說事。”
“你伯爺我年紀大了,腿腳不便,站著費勁。”
沈硯眼底迸射寒光,“別在我面前倚老賣老,站起來!”
一時間,議事房內的氛圍凝重如水。
“后生——”
李洪明開口,下一秒便被沈硯打斷。
“同一句話,我不喜歡說兩遍。”
“起!身!”
沈硯雙眼盯著李洪明,臉上陡然兇光大放,亮出了腰間一柄鋒利的匕首。
寒芒一閃而過,刺得人雙眼生疼。
李洪明深吸一口氣,只感覺眼前并不是一個后生,而是一頭惡狼,似乎下一秒就要撲殺而來。
獵豹手?
就這股令人駭然的威勢,難怪能生擒花豹。
李洪明眼底閃過一抹掙扎,最終還是捏著座椅扶手,硬生生撐起了身子。
見狀,一旁的李洪遠、李德友等人只得壓下心中不忿,跟著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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