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琦并不輕松。葉梟在打仗,涼州內部事宜,基本上沒有時間去管。他就需要自己去辦。一件件一樁樁,他都需要認真處理。當然,對他而,這種忙碌。是快樂的。大權在握。他幾乎可以說是涼州最有權勢之人。一可決無數人生死。而且可以實現自身的理想抱負。他本就是涼州出身,當年投效葉梟之時,涼州尚且未曾一統。而如今,卻是各處都欣欣向榮。而他,也開始真正實現內心想要實現的愿景。等到韓琦匯報完,葉梟點點頭,卻并未過度詢問。一方面,現在他沒有心情去管這些雜碎瑣事。另外一方面,就是戰于外者,不可于內生亂。這時候,哪怕是韓琦真的貪贓枉法,他都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是手段!有些時候,手段和城府,是帝王必須要有的素養。當然,韓琦并沒有貪贓枉法。葉梟環顧四周。韓琦、劉恒、梁晴,顏澤等一眾心腹都在。他冷聲道:“朕重創曹天祿所部,若是猜的不錯,他必然無力再次南下!就算南下,僅憑金玉關守軍和陣法,也足以抵擋,所以朕意,下一步,便是兵出涼州!”“爾等覺得,朕是該南下乾國內部戰場,還是先去馳援龔州?”這是葉梟目前所猶豫的。兵出涼州,是一定的。問題是,該去打哪邊。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也關乎葉梟下一步的動作。眾人聞,面面相覷后,皆陷入沉思。半晌,韓琦緩緩開口道:“如今戰事,南線反而占優,陛下去與不去,似乎影響不大!相較而,反而是龔州之地,楚國兵馬眾多,梁將軍在那里,未必能敵。在下以為,還是應當先去龔州,至于南線戰場,交由秦帥即可!”眾人凝思片刻,劉恒突然開口道。“陛下,臣以為,該當南下!”“為何?”劉恒肅聲道:“龔州戰事糜爛,楚國已得缺口,我若是楚帝,一定會調兵遣將,源源不斷從其中攻入龔州!陛下手頭,滿打滿算,不過十萬精銳,固然戰力強悍,可即便真去了,就能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將楚軍掃蕩一空嗎?若是與龔州陷入苦戰,又該如何?”他深吸一口氣,繼續道:“而且陛下身邊,何前輩乃是尊者修為,他不可不護陛下,可同時,如果去了龔州,這位尊者大人的修為,又有何用?不如南下,兩位尊者,結合我們手頭兵馬,雷霆一擊,直接攻入唐安!先奪帝位!所謂攘外必先安內,只要陛下一統天下,何愁那些楚軍在龔州作亂?”葉梟陷入沉默。卻并未敲定。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看法。也有各自的思慮。想了想,葉梟沉聲道:“爾等先下去,朕思考一番,再做決定!”葉梟揮揮手,一眾將軍盡數退出。與此同時,軍營內,云天秋和游冀北此時也在討論此事。“云將軍,你說那葉梟會南下?”“必然南下!”云天秋無比篤定道:“他若是在龔州與楚軍糾纏,那就是沒完沒了!口子開了,想把人趕出去,絕不是那么容易的。那可是一國之力,固然有咱們夏國給他牽制了許多楚國兵馬,可是只要他無法取得決定性的勝利,楚軍就會源源不斷向其中增兵!”他嘆息一聲道:“而且真說起來,乾國內戰,必有尊者!我就不相信,那葉祀沒有尊者能夠造反成功!葉梟身邊沒有尊者,能夠不被其所殺。所以最后也一定是靠尊者之間的戰斗,決出勝負!葉梟身邊那何權,必然是尊者,他若是不去南疆,不是憑空虧損一大戰力?”游冀北有些興奮!“那咱們若是也跟著他去,不是能看到尊者之戰?”尊者平時,少有出手,一旦大戰。對任何武者而,都是難得的觀摩機會!“應該是的!”云天秋笑道:“這次估計有眼福了!”“呵呵,你們就不怕波及其中?”蘇文鈺在一旁插嘴。云天秋翻了個白眼:“你未免太看得起咱們了,那些尊者要殺,也是抓著葉梟殺,誰會管咱們?看事情不妙,立刻遠離葉梟奔逃就是了。”這話是說的不錯。要是能把葉梟殺了,自然一了百了。誰會管他們?皇宮里,葉梟靠坐在龍椅之上。感受著無盡龍氣,向自身奔涌!現在的涼州,早已不同往日,被司命改一州之地,引龍脈翻身,已然是天下少有的福澤靈地,并且地脈龍氣極其充裕。這些龍氣也會不斷向皇宮匯聚,作為涼州之主,作為帝王身份,只要葉梟一入皇宮。這些龍氣就會不知不覺的滋養他。而且奪下四州之地,天地自有變換。司天一始終留在北昌城,也是在以陣法,進行地脈聯通。其余四州之地,氣運皆與涼州綁定!更是助長了這地脈之龍。可以說,地盤越大,這地脈之龍也愈加強大。葉梟地盤也越能被其氣運護佑。也越能反哺葉梟。就在葉梟閉目凝思之際。梁晴來到了葉梟身后。一雙玉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陛下猶豫的,到底是什么?”梁晴輕聲道:“臣妾覺得,今日劉恒之,還是更加在理,何叔是尊者,眼下南線戰場,已經快要打到唐安,必然要圖窮匕見,用出一切能用之力量!何叔去了,若是對方尊者只有一人,可與成廉以二敵一,若是對方有兩人,可助成廉一臂之力!無論如何,比在涼州要好。”“朕還是有些拿不定主意!”葉梟隨口應付了一句,依舊沒有睜開眼睛。梁晴嘆息一聲道:“陛下可是擔心我父親?”葉梟沒有開口。梁晴說道:“我父親如今在龔州前線,抵御楚軍,楚國必然不斷增兵,我父親早晚陷于劣勢,甚至有可能兵敗身死,陛下擔心的是這個?”葉梟并沒有否認!實際上,梁承恩作為鎮北侯,梁晴的父親,是他極其信任之人!可是眼下,龔州戰場,楚國必然增兵,梁承恩是否能抵御的住,葉梟也不知道。這才是他有些猶豫的。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