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要是咱們活著回來了,直接在蜀盟任了職,以后咱們也是在王府底下討飯吃的啦。
王爺說的好,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這蜀地的風花雪月,這江湖中的刀光劍影,老夫看膩了,也說膩了,總是要真正去前線看上一看,看看何為血如殘陽,看看何為刀如蒼月!”
老頭的聲音很是激昂,回蕩在雪松居中。
“既是如此,俺也湊一份熱鬧,蜀盟的報名點在哪,俺胡三孬了一輩子,也想去沙場上看看!”
一個絡腮胡子漢子站起,大聲道。
當然,他也是十三衙門的托。
說書老者笑了兩聲:“胡大俠,那蜀盟,就在王城邊上,在那北側,大俠們想去報名,盡管去便是!”
“好!”
“俺也走上一趟!”
“害,咱川渝男兒,就沒有孬種!”
雪松居內,熱血上頭的江湖漢們紛紛起身,毅然道。
突然間,門口闖進一個男子,一臉興奮地喊道:
“王妃進城啦!”
聞,酒樓內先是寂靜了一秒,隨后轟的一聲亂了起來,向外向街道上涌去。
錦官城,金水大街。
人山人海,無數百姓擠在路邊,望著被繡春衛與眾士卒簇擁在中間的那道身影。
蜀劍道巡撫陪在身側,十三衙門總捕與錦官城總兵在前開路,七匹高頭大馬為儀仗最先。
在茫茫無際的人潮里,百姓們望著那道身影。
她本應坐在華麗鸞轎中,坐在尊貴馬車內,保持著她的神秘與高貴,接受百姓們的禮敬。
可她偏偏乘在那棗紅駿馬之上,在數十名名飛魚繡春衛的簇擁下,微笑著,注視著她的子民。
紅裙如火,雍容無雙。
上百米的儀仗,琴樂奏響,鑼鼓喧天,
錦官城的百姓們就這般抬著頭,愣愣地望著那道他們此生見過的,最為尊貴的身影,望著那襲紅裙。
“原來,這就是王妃啊……”
承和二十年十一月,蜀王妃入錦官城。
在日后的很多的歲月里,錦官城的百姓們都會忍不住懷念起他們初見王妃的這一幕。
……
“李師兄~”
李澤岳睜開了眼睛,下意識地蹭了蹭枕頭,卻再也找不到方才的觸感。
不知怎的,或許是與青丘太過熟悉了,躺在她身上的時候,李澤岳總有一種極為特別的親切感。
這種感覺很違和,明明和青丘也極為親密,可這種感覺似乎不是屬于青丘的,而是屬于另一個人……
在呼喚之下,李澤岳從吊墜世界中脫身而出,看見了面前的女子。
沐素坐在他身邊的凳子上,眼睛眨啊眨,用手托著小臉,笑嘻嘻地看著他。
“沐師妹……”
“李師兄,你終于醒了,已經睡過去一天一夜了。”
李澤岳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覺得躺在床上不是那么舒服,用胳膊支撐起了身子。
隨即,他愣了一下,看向自己發力的右臂。
皮膚如初生嬰兒一般,極為光滑白嫩。
李澤岳將右臂伸到自己面前,轉了兩圈,翻來覆去地看,伸手用力攥了兩下,五指張開又抓緊。
“噗哧。”
看著他如此模樣,沐素一下笑出聲來,她是親眼看著右臂上皮肉一點點生長出來,那一個個肉芽可是貨真價實的。
“右臂想要恢復到以前的水平,還是需要恢復訓練。”
李澤岳嘆息著遺憾道。
沐素嘟了嘟嘴:“師兄,生死人肉白骨這是醫家奇跡,山里總共沒幾株圣雪蓮,你用的這株能把肉和經脈恢復正常已經算藥力充足了。”
沐素的表情很俏皮,本就靈動美麗的她嘟起小嘴,當真顯得異常可愛。
李澤岳毅然挪開了視線,魂力內視探查起了體內情況。
殘留在體內的丁賈拳罡已經被剔除完畢,只是還有一些內傷殘留,不知需要療養多少天。
“對了,韓資醒了嗎?”
“韓資……就是腿被擰成麻花的那一個吧,他剛才就醒了,就是有些疼的受不了,一直在吱哇亂叫,我就又給他弄暈過去了。”
沐素嬉笑著說道。
李澤岳點點頭:
“嗯,活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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