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的意思是……”
御天微微皺眉,“帝皇與天碑之間的爭端,是帝皇主動挑起的?”
香君聳了聳肩,不置可否,“誰知道呢?”
“那等存在的心思,誰也猜不準。”
“我只是以目前的線索來進行合理的事實推論罷。”
“因為你要明白一件事。”
“什么?”
“……”
香君沉吟片刻,“并不是只有進入天碑體系的人,才能得到真神遺產。”
“真神的遺產繼承者范疇,是所有人!是天地茫茫間的蕓蕓眾生!”
“換句話說,哪怕不是天碑體系的人,哪怕不是我們這種被天碑選中的幸運兒,只要符合了繼承條件,達到了那個合適的高度,依然擁有繼承權,足以去開啟真神留下的寶藏。”
“那你猜猜……以帝皇的境界,他達到了那種高度嗎?就算保守估計,他沒有抵達那個高度,但又有誰能夠與他爭奪第一繼承人的身份?”
“你再想想,以帝皇那能夠壓制天碑的能耐,他會不知道天碑背后的真相?”
香君莫名的笑了笑。
“呵,連我這種小角色都能知道的事,帝皇只會看得比我更多!更遠!”
“那么,既是如此,帝皇何不直接繼承了真神遺產?非得搞出這么一攤子事兒來?”
“這說明什么?”
御天會意,神色微微凝重的說道,“這只能說明,真神遺產無法引起帝皇的關注。”
“那位帝皇要圖謀的,是比真神遺產更大的東西!”
“而比真神遺產更偉大的……”
御天無法理解了。
他目前親眼見過的最強者,也就是眼前的香君。
至于帝皇和天碑之神……那已經是處于一種完全無法想象的狀態。
要比帝皇和天碑之神更加偉大的真神遺產……他是一點兒思路沒有。
便只能寄望于眼前的香君能夠再次解惑。
“別看我,我說過了,帝皇那樣的存在,其心思不必猜,因為你永遠也猜不準。”
“我只能告訴你,從目前來看的確是帝皇有所圖謀,主動破壞了天碑的規則,這才引發了后續這所有的變故。”
“其他的,你有你的解讀,我有我的解讀,你自已琢磨去。”
“好了,我要說的就這些。”
化作虛無的香君又抬頭看了看上空的虛無之境,好似看到了什么東西。
“時候不早,你該離開了。”
“要是消失得太久,會引起某些不必要的關注。”
“之后若是要尋我,只需在心中默念我的名字即可。”
御天也不墨跡,他明白武道世界是天碑之神的大本營,此地到處都是祂的爪牙和祂那無孔不入的侵蝕。
自已繼續待在這兒,只會給香君添麻煩。
要想繼續深入,還得回頭從長計議。
“好,回去之后我會重新調轉方向,跟你里應外合。”
“嗯。”
語罷,香君便大手一揮,將御天的身影送離了虛無之界。
但此時此刻的御天并不知道。
“……”
在他離開之后,那藏身于虛無的香君便顯露了真身。
此時,他的臉上滿是陰譎之色,就像是一條藏身于黑暗中的毒蛇,吞吐著信子待時而動,隨時會向他的獵物展露鋒利的毒牙,一擊致命!
“……”
他今日與御天所講的緣由,大部分都是由他探尋所得的世界真實。
小部分,是他自已的推測。
而其中的某些關鍵細節,則是他刻意的引導了!
至于為什么……
死道友不死貧道!
他香君能從當年的開局一個碗,走到后來的異界巔峰,靠的可不僅僅是災厄仙體!
更多的,是手段!是狠辣!
是他那顆早就千瘡百孔,看遍了世間冷暖,人情丑惡的心!
保持著善良與天真,他可絕對走不到今天。
“別怪我。”
“要怪就怪帝皇和天碑吧。”
“早從一開始,他們倆就沒打算給我們留活路。”
“我走到今天不容易,我想活!”
我不能死!
我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如今卻要被人剝奪,被人隨意定義。
我不甘心!
我一定要活下去!
一步一步走下去!
我想走到世人的最頂峰!見識那孤峰之上的絕景!主宰我想主宰的一切!
直到,再也沒有人能壓在我的頭上,再也沒有人能欺負我!
“……”
香君的眼中,深沉的晦暗逐漸凝聚,沉積著吞噬世界的黑芒!
……
大虞。
自古琴與明皇曲在藍韻手中展現出真實的姿態后。
陸辰便是一日日沉著寧靜了下來。
腦海里的,有許許多多他曾經從未在意過的情感緩緩變得細膩,變得有了分量,
讓他能夠更切身的去體會人世間的情感。
雖說這并未讓陸辰立即改了多年來養成的性子,但好歹讓曾經那個把自已當做世界過客的陸辰,漸漸有了些許‘人’的氣息,
不至于太過生冷,像從前那般不在乎任何人,可以為了破滅青天大陣而一意孤行。
這樣的變化,別人或許察覺不到。
但跟隨了陸辰十多年,從小一起長大的藍韻,卻是能深刻的體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