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梨這句話擲地有聲,其他妃子聽起來也覺得很有道理。
那可不是嗎。
充儀娘娘有陛下撐腰。
平日娘娘可低調了,根本不用寵妃的特權。
許念雅這蠢貨非要撞上來。
該!
許念雅氣得呼吸不暢,整個人肩膀一聳一聳的。
江映梨心底暢快了。
看著許念雅被她逼瘋,而她自已微微笑著。
那眼神是在說,看吧,只有冤枉你的人才知道你有多冤枉。
不屑于再跟許念雅說任何一句話,江映梨一撩裙擺,朝宋妃跪下,杏眸里頃刻間溢滿了委屈。
“宋妃娘娘!許寶林她屢屢頂撞嬪妾,您要為嬪妾做主啊!”
原本還在當看客的宋婉突然回神,話題這是回到自已身上了。
她清咳一聲,“好,按律,以下犯上,掌嘴三十!”
“五十!”江映梨氣鼓鼓補充。
宋婉眨了眨眼睛,“許寶林屢屢頂撞昭充儀,不知悔改,情節嚴重,掌嘴五十!”
這下行刑的是寒露,打得那叫一個暢快。
看得連翹眼紅。
殿內放鞭炮一樣,噼里啪啦的聲音不絕于耳。
江映梨方才發了一通火,暢快是暢快,但眼下許念雅受罰,她感覺這么多年的深埋在心底的委屈都昭雪了,眼眶又紅了,看起來像是要哭了似的。
宋婉趕緊道:“好了,昭充儀,你起來就坐吧,碧落,去為充儀娘娘重新沏茶來。”
又道:“你們也都起來,鄭寶林也起來。”
江映梨癟著嘴,委委屈屈起身。
五十巴掌打完了,寒露退到一旁,眾人在一片嚴肅中悶笑。
許寶林的臉腫得跟豬頭似的。
許念雅哭泣不止,偏偏她一掉眼淚,臉上就更加火辣辣地疼,一時間面部十分猙獰。
“宋妃娘娘讓鄭寶林起身,是絕意要姑息她了嗎!”許念雅仍舊不死心。
宋婉聽到江映梨說小時候恩怨的那一刻,便知道今日的事已經不在她職權范圍內了。
江映梨要為自已討公道,陛下怎么樣都支持,她非要裁決那才是沒眼色。
何況,因果報應要比她的裁決更公正些。
“都已經說了,此事不過一個誤會,你走得太累,歇息時不慎落水,怨不得旁人。”
說完,宋婉喝了口茶,昭明此事已定音,不會再有別的說法。
許念雅徹底絕望了,無力地跌跪在地。
垂下頭片刻,她想到什么,又趕緊抬頭。
她能屈能伸,這不算什么!
許念雅看向江映梨,試圖修補關系,“充儀娘娘,嬪妾初入宮闈,不懂規矩,您...”
江映梨根本不屑于給她一個眼神,徑直打斷道:
“宋妃娘娘,方才那五十巴掌,是罰許寶林以下犯上,她憑空捏造,構陷宮妃的事,還沒罰呢。”
宋婉看向江映梨,這回她有經驗了,先問:
“昭充儀所甚是,那么,按充儀所見,如何處罰,才能以儆效尤呢?”
江映梨晃了晃手中新茶,悠悠吐出幾個字。
“杖責五十。”
這幾個字一出,所有的宮妃的都靜止了一秒。
倒也不是說這罰得過于重了,而是勾起了她們的回憶。
想當初剛入宮時,呂才人杖斃,她們跪在寶華殿,一杖一杖聽得清楚。
七十一杖,呂才人斃了氣。
這五十杖,恐怕許念雅也只剩下口氣兒了。
不過,她跟呂才人一樣,都是自作自受,倒沒什么好說的。
“許寶林捏造事實,編排謠,危聳聽,本宮若不重罰,便是姑息后宮的不正之風,來人,將許寶林拖出去,杖責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