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萬全站定,喘了兩口氣,道:“陛下小憩,娘娘跟奴才去殿里候著吧,怎么能讓娘娘白跑一趟呢。”
江映梨眼睛亮了亮,但又有些猶豫,“本宮真的能進去嗎?陛下醒了,會不會怪罪?”
福萬全:“娘娘,陛下若怪罪,那也是奴才違反規矩放您進去,奴才一人擔著就是,娘娘就去看看陛下吧。”
江映梨看著遠處守衛肅穆,一片寂然的長慶宮,定了定心,“那本宮就去瞧瞧,不過你放心,陛下若怪罪,本宮定為你求情,一力承擔。”
福萬全怔了怔,趕緊讓開路。
“那娘娘就請吧。”
江映梨走在前面,福萬全跟在她后面,還悄悄用袖子抹了抹眼淚。
他一個太監,充儀娘娘竟還想著為她求情,那是真把他當人看吶。
難怪陛下喜歡充儀娘娘呢。
長慶宮內很安靜,大殿盡頭是高高的御臺,上面放著御案,折子堆積如山。
江映梨望著那張龍椅,好似都能想象出陛下坐在那兒一絲不茍,處理政事的模樣。
殿中左側有一道簾子隔出一個小耳房,蕭承瀾和衣躺在那兒休息。
雖說去偏殿小憩要比這里舒適得多,但一來一回的功夫又可以多看幾本折子,自此蕭承瀾便在這小耳房小憩了。
江映梨被帶到大殿的屏風后靜坐。
帝王在小憩,殿內當差的人出去了大半,安靜得連呼吸聲都能聽到似的。
風把簾子吹得起起落落,獸腦爐內的龍涎香煙霧絲絲縷縷生空,靜謐得都有點兒讓人害怕。
江映梨一直看著那道簾子,想到陛下就在那兒小憩,她的心有些蠢蠢欲動,在去偷偷瞧一眼陛下和讓陛下好好休息之間來回搖擺。
最終,思念戰勝了理智。
江映梨確定沒人看她,便躡手躡腳起身,墊著腳,一點一點往小耳房挪去,為了避免衣袖摩擦裙擺,江映梨連手都抬起來了。
她悄無聲息地接近了簾子,慢慢地掀起來。
一張小榻上,蕭承瀾闔著眸子靜靜躺著。
江映梨眼睛都亮了幾分,直勾勾盯著他看。
原本只是想這樣偷偷瞧一眼就滿足了,但是越靠近越貪心。
江映梨見他睡得沉,深吸了一口氣,慢慢進了耳房。
她走近了,緩緩蹲在榻邊,把兩手扒在榻沿上,支著腦袋瞧他。
貪心到這一步,江映梨又想到了下一步。
她略微起身,俯下身,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慢慢地把頭低垂下去。
親一親臉就好...就親一下…
她成功把唇貼上了蕭承瀾的側臉,一觸即分。
江映梨抿唇笑起來,眼里滿是偷親得逞的小星星。
她這般高興,自然也就忽略了身下之人微微勾起的唇角。
江映梨準備起身退開的時候,近在咫尺的君顏上,一雙長眸倏地睜開,漆黑的眼瞳盯著她。
江映梨心中警鈴大作,但還沒來得及起身就被人一把叩住后腦勺。
蕭承瀾鼻尖抵著她的鼻尖,聲音沙啞。
“襲擊御駕,膽大包天。”
熟悉的氣息包裹著她,溫熱的吐息撲面而來,江映梨心中一酸,不管不顧地緊緊抱住了蕭承瀾,將頭埋在他頸間。
本是要說嬪妾知罪之類的討饒的話,可她一開口就抽泣起來,說出的話就成了心里話。
“嬪妾想陛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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