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歲寧愣了下:“什么工作?”
苗二妹不太清楚:“好像是供銷社和糧站。”
許歲寧對這兩個工作都不感興趣,而且去市里上班,就意味著要和霍青山分開,天天按時按點上下班,又要去城里當牛馬。
她好不容易才過上半個田園生活,目前不想去市里吃苦。
苗二妹見許歲寧好像沒什么興趣,有些好奇:“嫂子,院子里都說你肯定會去的,因為你是城里人,又有文化,一直嫌棄咱們家屬院。”
許歲寧不在意:“我不去,誰喜歡去誰去,我挺喜歡現在的生活。你想去?”
苗二妹直搖頭:“我也不去,我要帶孩子,而且啊,我沒什么文化,去了不是丟人嗎?李琴想去。”
許歲寧就知道閑話是從她嘴里傳出來的,不過也沒事,時間到了謠不攻自破。
她沒必要在這個上面消耗情緒。
吃了早飯,她牽著丫丫去菜園子。
出了家屬院,就看見劉改花背著孩子,在離團大門有點距離的地方轉來轉去。
許歲寧還沒注意,是丫丫先看見,整個人瞬間嚇成一團,緊緊抓著許歲寧的手,小身板都抖起來。
許歲寧這才停下腳步看了過去,劉改花看見許歲寧和丫丫,背著孩子急急忙忙跑過來。
眼睛落在丫丫身上,看著小丫頭穿著好看的新裙子,新布鞋,頭發也梳的整整齊齊,小臉洗的干干凈凈,一下像個城里人,眼底閃過怨毒。
死丫頭命真好。
許歲寧握著丫丫的手,把她拉在身邊,緊緊貼著自己,然后繃著臉看著劉改花:“你來干什么?”
劉改花帶著幾分討好的笑著:“那天羅同志來,帶賤丫走的匆忙,她媽媽有個東西落下沒拿,我給你們送來。”
說著從口袋掏出一塊很舊的懷表:“這是她媽媽留下的,我們也不是貪圖便宜的人,就想著趕緊給你們送來。”
許歲寧伸手去接,劉改花立馬收回了手,笑著:“我們也養了賤丫五年,要不是我們,賤丫早死了,你也是知道的,糧食這么金貴……”
許歲寧明白了,這是想用一個懷表來訛點東西,畢竟這個懷表在他們手里沒用,又不能賣也不能吃的。
“你想要什么?”
劉改花眼睛轉了轉:“一百斤糧票,五十塊錢。”
許歲寧呵呵:“你真是夠貪心,給你也不是不行,丫丫身上的疤是你打的吧?在你身上也留下同樣的疤,我就給你。”
劉改花臉色一變:“你……你在亂說什么。”
許歲寧冷笑:“你想敲詐?那我們就去你們村治保會評評理。”
然后又想了下:“對了,那個懷表我們不要了,不是我們的。我懷疑是你故意藏起來的,你的身份很有問題,我要去舉報你。”
“懷表啊,那可是資本家才用的東西……”
沒等她說完,劉改花快速把懷表扔過來,退了好幾步:“和我有什么關系,一個破表誰稀罕。”
生怕受到牽連,背著孩子火速的跑了。
許歲寧沒想到劉改花這么不經嚇,看著人跑的沒影了,摸了摸丫丫的腦袋:“沒事啊,只要嬸嬸在,誰也欺負不了你。”
蹲下撿起懷表,懷表的質量還是很好,雖然有些年代,但質感很好。
打開表蓋,表盤已經裂開,指針也都不走了。
而另一面鑲嵌著一張照片,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