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天!”
我口中重復著這個數字,眼神卻驟然冷冽。
命魂離體,七日為限,這是鐵律。
十九天……
這根本不是丟魂那么簡單。
蘇玉杰見我神色凝重,心都揪緊了,聲音發顫:“是的,盛先生,從上個月二十八號到現在,一天不多,一天不少,整整十九天。”
我緩緩搖頭,目光從那孩子身上移開,掃過屋內每一個人。
這已經超出了常理的范疇。
一個凡人的命魂,絕無可能在離體十九天后,肉身還尚存一絲生機。
除非……有外力在吊著他。
吊著他,不讓他死。
“盛先生,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文龍!”蘇玉杰的哀求聲帶著哭腔,幾乎要再次跪下。
“他現在天魂地魂渙散,陽氣外泄,所以才會吐血不止。”
我的聲音很平靜,卻讓周圍的空氣都沉重了幾分。
“我試試。”
我說的是試試,但語氣里沒有半分不確定。
因為我知道,這孩子真正的危險,根本不是這正在消散的兩魂。
蘇玉杰的淚水奪眶而出,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謝謝您,盛先生!謝謝您!”
我不再多,轉頭對柳依依道。
“依依,封魂,老規矩。”
“取碗,刀,朱砂,再畫一道鎮魂符替代雞血。”
柳依依神情一肅,立刻轉身去準備。
她知道,情況緊急。
就在這時,一直站在旁邊,滿眼懷疑的江歡終于忍不住了,她拉住蘇玉杰的胳膊,壓低聲音。
“玉杰,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大師?”
蘇玉杰重重點頭:“是,他就是盛先生。”
“你沒搞錯吧?”江歡的聲音不大,但充滿了尖銳的質疑,“這么年輕,比我們還小!你看他剛才進來,都愣了半天,我看就是被嚇到了!這種小騙子你也信?依我看,我們還是趕緊送文龍去醫院,或者再把佟神醫請回來!”
我可以不理會這種無知者的聒噪。
但柳依依不行,她端著準備好的東西走過來,聽到這話,柳眉倒豎。
“喂!江小姐,你……”
我抬起手,輕輕一攔,止住了柳依依的話。
整個房間的空氣,因為我這個簡單的動作,瞬間凝固。
我轉過身,目光第一次正眼落在江歡的臉上。
那是一種不帶任何情緒的審視,卻讓江歡心頭猛地一跳,后面的話全都堵在了喉嚨里。
“江小姐。”
我淡淡開口。
“你兒子的命,還想不想要了?”
江歡被我問得一愣,隨即臉色漲紅,想要反駁。
我卻沒給她機會,繼續說道:“你信不過我,可以。門在那邊,你現在就可以帶他走,去醫院,或者去找你的佟神醫。我絕不阻攔。”
“我……”江歡被我堵得啞口無。
蘇玉杰急得滿頭大汗,連忙打圓場:“盛先生,您別生氣,江歡她不懂規矩,我代她向您道歉!”
說著,她狠狠瞪了江歡一眼:“江歡!你給我閉嘴!我相信盛先生!”
我收回目光,不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