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胖子喉結滾動,剛想說話,被我一個眼神制止了。
“過去的事,稍后再論。”
我看著舒曉曉,直入正題。
“我只想知道,你為什么會來這里?又為什么,偏偏找上了吳胖子?”
舒曉曉沉默了幾秒,茫然地搖了搖頭。
“我……我也不知道。”
“死后,我的魂魄一直在城市上空飄蕩,沒有歸宿,又冷又累,感覺隨時都會散掉。”
“直到有一天,我聞到了一股味道。”
她的眼中,露出一絲迷戀。
“那股味道……很特別,很香,像幾百年的檀木,又像清晨雨后的花香,它一直在吸引著我。”
“我就循著那股味道,來到了這里。只要待在這棟樓里,我就感覺很舒服,渾身都充滿了力量。”
“后來,我看見了吳迪,我沒想到,他竟然能看見我……”
聽到這里,我眉頭鎖得更緊。
“你的意思是,在來這里之前,沒有任何人能看見你?”
舒曉曉點頭,聲音細若蚊蠅。
“對。我試著和我爸媽說話,他們聽不見,也看不見我。直到……直到我來到這里。”
她頓了頓,眼神飄向酒吧的某個角落,仿佛那里藏著什么秘密。
“只有在這里,我才能被看見。可一旦離開這個酒吧的范圍,我就又會變回……透明的。”
線索,瞬間清晰了。
問題不在舒曉曉身上,而在吳胖子這個酒吧里。
“盛楠,是風水嗎?”柳依依壓低聲音問,神情凝重。
我搖了搖頭。
“不像。”
“這里的風水很正,是標準的順風順水局,聚財納客,沒有任何問題。”
“那會是什么?”
我沒有立刻回答。
陰陽交替,地氣流轉,白天的祥和不代表夜晚也同樣平靜。
或許,只有到了子時,這里的真面目才會顯露。
就像胡家灣那座村莊一樣。
只是,一個如此人聲鼎沸的酒吧,陽氣旺盛,怎么會成為滋養陰物的溫床?
我心里沒底。
我換了個問題,目光重新落在舒曉曉身上,語氣放緩了些。
“你過世一年,家人應該為你做了法事,安葬了你。按理說,地府陰差會來接引,你為什么還滯留陽間?”
這才是最關鍵的疑點。
正常的魂魄,要么輪回,要么消散,絕無可能在陽間逗留這么久,還保留著清晰的神智。
舒曉曉的臉上浮現出一片更深的迷茫,她用力地搖頭。
“我不知道……我只記得我死了,看見他們把我埋在了玉靈山。之后……之后我就一直很傷心,很絕望,直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吸引了我。”
“味道?”我敏銳地抓住了關鍵詞。
“嗯,”她點頭,“我跟著那股味道飄了很久很久,然后就到了這里。”
“你還記得那是什么東西,或者是什么人帶著它嗎?”
她再次搖頭,眼神空洞:“不記得了。等我再有意識的時候,就有一個穿著道袍的人,用火燒我,還想用一個發光的籠子把我關起來。”
用火燒,是五雷烈火符。
發光的籠子,是某種困鬼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