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正遠微微一笑,道:“這大概是老爺子的手筆,換其他人來,只怕都沒這個能力。”
能說動這個級別的領導開口發聲,其難度,已經不是用難這個字來形容了。
即便是老爺子,也只能讓對方發個聲。
秦牧一陣沉默,自已一直覺得,在江南,是靠自已的能力走到今天,但現在看來,或許是自已多想了。
興許爺爺在暗中早就謀劃了許多,只是自已不知道罷了,比如現在,就給了自已一個大大的驚喜。
“不用多想!”
祝正遠敏銳的察覺到秦牧的情緒,拍了拍肩膀,說道:“老爺子的眼光一向不差,你值得,這次的事情,你本來就沒錯,反腐,一直都是重中之重,怎么嚴厲都不過分,只是恰好趕上吳書記的關鍵節點,惹惱了他罷了。”
這倒也是!
體制內的忌諱特別多,一件事情即便是對的,也要講究做的時機,早了幾天,或者晚了幾天,興許都會讓這個事情從對的,變成錯的。
“我明白,以后做事,我會多考慮一些的。”
秦牧應了一聲,開口說道。
“我相信你。”
祝正遠也看的很清楚,秦牧從京城回來,整個人似乎都蛻變了一樣,跟之前相比,還是有一些差距的,更成熟了。
“這次的事情,你是平穩落地了,但慶城的情況,并不容樂觀,干部大換血,企業流失嚴重,經濟處于轉型關鍵期,接下來的半年時間就看你能不能扭轉乾坤了。”
祝正遠認真的說道:“這半年,不要求你把慶城經濟帶回巔峰,但起碼要保持住江州區縣第一的位子,否則,你還是有危險的。”
過往,慶城的經濟一直很穩定,在全省,要么十三名,要么十四名,有點小波動,但在江州,那是斷崖式的領先,一直處于第一名。
可慶安集團和慶城市政府用了假數據,制造經濟泡沫,這個江州第一的水分很大,現在擠掉了水分,肯定會有大幅度的下滑。
而且,反腐工作如此大的力度,肯定會嚇跑一批企業,如此一來,慶城經濟還會有很大的流失。
秦牧的工作重點就在于,能不能穩住人心,穩住企業的心,在這個基礎上,趕緊招商引資,讓慶城經濟有所增長,全省的經濟排名肯定會掉下來,但江州第一的位子如果穩不住,那秦牧的年終考核,可就要出點小麻煩了。
“我明白了。”
秦牧重重的點頭,“您放心,我回去之后,就立馬著手在經濟上發力,不能讓慶城的經濟繼續下滑。”
“好!”
祝正遠拍了拍秦牧的肩膀,說道:“其余的話,也不用我說了,你比我更清楚,你是聰明人,知道該怎么做。”
“你現在可以去文華同志那邊了,慶城的領導班子大換血,名單已經出來了,但還沒有上市委常委會,在這之前,先給你看看,有沒有需要調整的地方。”
慶城的領導班子這次損失慘重,市委組織部已經醞釀了好幾天,才考察出了一些合適的干部。
秦牧作為慶城一把手,自然要提前看看,總要商量一下,當然,這還是因為秦牧幫了陳文華的大忙,否則,還真不一定能有這待遇。
畢竟,秦牧要是被調走,張雄就能以市委副書記兼慶城市委書記了,如今秦牧沒走,留了下來,關于江州市委副書記的位子,依舊是懸而未決,還在張雄和陳文華之間選擇。
省領導明顯也還沒有最終確定,陳文華還是有機會的。
“那我先過去了。”
秦牧應了一聲,就站起身,往陳文華的辦公室走了過去。
還沒到對方的辦公室呢,陳文華的秘書就非常客氣的在走廊上等著,十分熱情的把秦牧請了過去。
這待遇,還真是難得!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