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莉絲看著黑袍法老，因為見過陳默控制血薔薇的手段，所以并沒有多少驚訝。

其實，這一次最大的收獲，不是八音盒，不是200多點積分，而是控制了亡靈一族的二把手黑袍法老，到時候玩離間計的話也會更加方便。

尤其是，他自己還有一件道具，鬣犬的呼喚。

這個道具也是憑空具現出鬣犬來替自己作戰，和亡靈一族的能力相差不多，到時候玩驅虎吞狼的時候，可信度也會更高。

此時此刻，一個大致的計劃已經出現在了陳默的腦海里。

兩人繼續前進。

一路沿著林間的山路行走，道路并不算特別平坦，偶爾還有些坑坑洼洼的地方。

兩側的荒草和遠處的密林，不時有古怪的聲響發出，偶爾還有老鴰夜梟撲棱棱扇動翅膀突然驚奇，讓人驟然不察之下被嚇了一大跳。

事實上，在這種漆黑的山道走了這一段路，陳默多少有點體會到以前看古文小說里，為什么古人動不動就想要尋找人家投宿，實在是環境太過荒僻。

一路上，凱莉絲似乎很沉默，她忽然說道：“為什么人有了力量之后，就一定要去殘害他人呢？”

小姑娘雖然實力強大，但心智還是個小女孩，所以在看到了某些可怕的片段之后，難免產生這種憐憫迷茫的想法。

那些被黑袍法老加害的苦難人兒，總有人替他們歌唱。

不過，陳默也懷疑，這可能是凱莉絲使用圣水的代價，變得圣母，跟八音盒的代價差不多。

這也不能完全叫做圣母，事實上，雖然許多人最開始尋求力量的理由各有不同，可擁有力量之后的生活就好像是成語接龍一樣，從“為所欲為”，到“為所欲為”，不一而足，很少有人能夠真正控制住自己的欲望。

就像是追求長生不死的維吉爾大帝，如果只是一個為了生計奔波的普通人，誰會有心思去管什么長不長生的。

更不會為了長生去做如此泯滅人性的事情。

但在陳默看來，不死本身就是一件痛苦的事情，追求不死很痛苦，還有真正不死之后的生活。

那些活個幾千歲的老怪物，到最后，不也瘋的瘋死的死么？壽終正寢地壓根就沒有幾個……

陳默嘆息一聲，說道：“凱莉絲，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你要明白，我們不能用溫柔去應對黑暗，要用火。”

非常裝逼地抄了句肘子的臺詞，陳默的心情卻也有些沉重。

事實上，陳默現在完全可以把凱莉絲給殺了，獲得積分獎勵，說不定還能白嫖那件克制亡靈的圣水道具。

即便是孤身一人跟人族抵抗軍會和和現在也沒有什么區別。

理論上，陳默應該是不在乎這些事的，也沒有在乎的理由。

這里的一切，都跟陳默沒有任何關系。

這個世界與他所在的世界本來就是兩片相似卻不同的樹葉，這些人的生死危亡，跟陳默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但是陳默就是覺得，不能為了積分而濫殺無辜，凱莉絲沒有做錯任何事。

一大一小兩個人默不作聲地走了十來分鐘，陳默和凱莉絲同時停下了腳步。

因為他們在地上看到了輪印，現在可是雨天！

雨天這種車輪印很容易就被覆蓋，所以，這足以說明前方有車隊經過，而且才離開不久，雨水尚未來得及抹除蹤跡。

陳默一秒鐘就聯想到了人族抵抗軍。

必須要盡快追上去，阿布羅侯爵應該也快到了，還有一場惡戰要打。

至于對方的態度如何......

那可就是追上去以后才需要思考的問題了。

雨漸漸停了，晨曦緩緩透過天際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