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繼續往迷宮深處走,看看能不能找到郁清和白晗日。
剛剛云杉發問后,伊琮點點頭,表情有些古怪道:
“嗯,我看見的幻象就是那時候的你,拿著藥劑想把我的眼睛毀掉。”
伊琮的語氣十分平靜,好像在復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不過我沒受影響,碰了下那個冒牌貨它就立馬化開了。”
“說起來,妻主,你有沒有覺得,海腥味越來越濃了。”
伊琮說話的時候見云杉表情不太好,瞇了瞇眼睛嗅聞空氣中的味道,扯開話題道。
云杉回了神,她也注意到了這點。
她還在想,為什么伊琮絲毫沒受影響,但她卻受到了幻象的干擾。
伊琮一提到明顯的海腥味,云杉也隨之疑心起來。
難道這股海腥味里夾雜了什么東西干擾了藥劑效果不成,伊琮的體質正好耐受性強,所以對他不起作用。
“感受到了,希望郁清跟白晗日他們還好,這海腥味中怕是夾雜了東西。”
云杉在心底祈禱他倆平安無事。
路上又遇到一些小怪都被兩人解決,已經十分靠近海眼祭壇了,還是沒找到郁清跟白晗日。
越接近目的地,伊琮的心臟跳動越加劇烈起來。
他看著身旁跟他并肩而行的云杉,她的發尾半干,黑眸警惕地打量著四周,察覺到他的視線后仰臉對他一笑。
伊琮只覺一股熱氣沖上頭腦,此情此景下他竟開起了小差,想到曾經的經歷。
暗無天日待在實驗倉中接受實驗折磨的過往,現在回想起來像是一場夢一般,尤其是他的視線被剝奪后,黑暗放大了一切痛苦,但也讓那些過往蒙上一層朦朧霧氣。
好在夢醒后,他看見了云杉。
伊琮當時想破腦袋也沒想明白,曾經那名惡毒的雌性,到底在發什么神經。
在和她經歷過一些事情后,尤其是被云杉扇了一巴掌后,他好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脈,漸漸回過味兒來。
不管云杉是經歷了什么后性情大變,或是什么離奇的換了個內在的芯子,伊琮都不計較了。
重要的是夢醒后的云杉沒有變,她一直是她。
所以他想,如果是當她的實驗體的話,他心甘情愿。
“到了。”
前方傳來一陣激烈的打斗聲,夾雜在激烈的流水中有些模糊不清,伊琮的思緒徹底回籠。
“是他們兩個,就在前面。”
伊琮的耳朵煽動了下,聽見了飛羽劃破空氣的聲響。
“嗯,走吧,一起阻止他。”
云杉和他的視線對上,兩人都在對方眼中看見了堅定的決心。
最終,繞過最后兩個岔路口,眼前的場景豁然開朗。
極為寬敞的場地中,所有的水流都流向中央,那里的海眼祭壇整體呈圓形,由黑色礁石堆砌而成。
這些礁石表面粗糙不平,布滿了歲月侵蝕的痕跡和奇異的紋路,上方佇立著一座能量尖碑,祭壇的邊緣參差不齊,像是被巨斧隨意砍鑿過一般。
祭壇上方的圓形水膜中有一只巨大的水母和奇異的珊瑚,借這座祭壇連接著海洋本源,操控海水的本源就在這里。
郁清和白晗日也在,他們正跟以人形態示人的水邑纏斗著。
他沒有穿著國王服飾,而是穿著一件銀灰色的斗篷,白色的半長及肩頭發散開。
看見云杉的身影后,他原本緊繃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邪笑。
水邑的手上持著一把黑色的手杖,藍色的能量流沿著帶有繁復花紋的杖身匯聚到頂端,揮動的同時引來數道高壓水波,朝郁清和白晗日襲去。
兩人躲避著高壓水波的追蹤,看到云杉平安趕來明顯松了口氣。
他倆剛才也遇到了幻象,但他們在識破后直接被帶到了迷宮中央,洶涌的激流直擊面門,被迫將他們卷入戰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