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等什么?”
司馬庭風略帶譏諷的反問讓塵洛熙更茫然了,他怎么覺得司馬庭風在用一種鄙夷的眼神看著自己。
“別等了。”
司馬庭風學著塵洛熙的樣子端起水杯抿了一口:
“你的人,已經死光了。”
“你!”
塵洛熙的瞳孔驟然一縮,他意識到了情況不對勁,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怒喝一聲:
“黑翼!莫將軍!動手!”
“砰!”
早就渾身緊繃的黑翼腳掌一跺,身形猛然前沖,腰中長劍順勢出鞘,筆直刺向了司馬庭風的胸口。
坐在司馬庭風正對面的莫承桑同樣拍案而起,手中多出了一把短小的匕首,也撲向了司馬庭風,重傷未愈的顏黎則沒有動。
異變驟生。
姬伯元是個文人,呆坐著不知該做什么,但當事人司馬庭風卻顯得很平靜,紋絲不動。
“司馬庭風,你這個卑鄙小人果然不是和本王一條心。
今日就先殺了你!”
塵洛熙怒罵出聲,眼中帶著必殺之意。
他雖然不知道帳外發生了怎樣的變故,但是司馬庭風與姬伯元兩人都手無縛雞之力,靠黑翼與莫承桑二人足夠解決他倆。
司馬庭風一死,他還有何懼?
“喝!”
“死吧!”
面對陡然襲來的長劍,司馬庭風依舊沒有動彈,不知道是放棄了抵抗而是怎么回事。
“噗嗤~”
刀鋒入體的沉悶聲傳出,一道血箭飚射。
帳中剎那間一片死寂。
塵洛熙的怒罵聲戛然而止,臉上寫滿了震驚與恐懼。
長劍并沒有如他所愿刺穿司馬庭風的胸膛,而是莫承桑反手一刀扎進了黑翼的心窩,鮮血迸射。
“你,你這個卑鄙小人。”
黑翼呆愣地看著露在體外的刀柄,鮮血順著嘴角不斷滲出,在晃悠了幾下之后轟然倒地,一命嗚呼。
剛才他全身的注意力都在司馬庭風身上,渾然沒有意識到莫承桑早就盯上了他,毫無防備地挨了一刀。
號稱京城最強的劍客,竟然就這樣死在了莫承桑的偷襲之下。
莫承桑看都沒看死尸一眼,只是平靜地站在了司馬庭風的身側,一直端坐不動的顏黎與姬伯元也站了起來,三人站成一排。
司馬庭風冷冷的看著塵洛熙,一不發。
塵洛熙氣的渾身發抖:
“你,你們倆竟然,背叛我~背叛我?”
這種局面他要是再看不懂就是傻子了,怪不得司馬庭風會提前一步解決他埋伏在帳外的人手,原來莫承桑與顏黎早就把他賣得干干凈凈。
兩人默然不語,明擺著是默認了此事。
“為什么,到底為什么!”
塵洛熙破口大罵:
“本王待你們不薄!是我,是我出錢出力幫你們當上了薊遼兩州的總兵!
是我替你們走動戶部兵部,充實左右驍騎衛的甲胄兵力!
沒有我哪有你們兩的今天!
為何要投靠這個卑鄙小人!”
塵洛熙很不理解,自己可是大涼朝的親王啊,離皇位只有一步之遙,為何他們要倒向司馬庭風?
“抱歉。”
莫承桑面無表情的說道:
“十幾年前我們就投入了司馬家。”
“什么,十幾年前?”
塵洛熙目瞪口呆,那個時候兩人才剛當上總兵吧,司馬家到底用什么手段收買了他們,讓他倆如此忠心?
這么說的話兩人帶著驍騎衛造反根本就不是追隨自己,而是聽從了司馬家的指示,蟄伏在自己身邊,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他還傻乎乎地把兩人當成心腹,何其的荒誕可笑?
司馬庭風嬉笑一聲,漫不經心地說道:
“齊王殿下,現在你還想殺我嗎?”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塵洛熙的內心很是恐懼,但他依舊十分不解:
“竟敢拉攏邊軍武將,在朝中大肆安插自己人,你們這是結黨營私!
京城文官勾結邊軍武將這是大罪,你不知道嗎!”
“知道。”
司馬庭風平靜地點了點頭,微微一笑:
“可又有誰能治我的罪呢?”
“是你鼓動我造反的,又為何在我身邊安插人手?還不經我的允許放開邊防,引誘燕軍入關?
你到底要做什么!”
塵洛熙十分不解,既然司馬家選擇了支持他當皇帝,為何還要在自己背后耍這種手段。
自己若是死了,他們又能支持誰?
“我要做什么?”
“呵呵。”
司馬庭風隨意一笑:
“誰說只有姓塵才能當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