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秦王殿下有婚約在前,只能怪我們事前沒打聽清楚。
就算我父皇不滿,在下也會極力勸阻,絕不能讓戰火再起!”
“好!素來聽聞四殿下愛好和平,今日一見果不其然!”
顧思年朗笑一聲,抱拳作揖:
“那本王就提前預祝四殿下一路順風,若是兩國能和平共處,他日定請殿下去涼州做客!”
“好!”
“一為定!”
申屠景靈起身還禮:
“告辭!”
兩人這樣子就像是在送別老友,相談甚歡。
“殿下慢走!”
申屠景靈施施然退出了王府,顧思年臉上笑容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厲。
第五南山緩步從旁邊走出,笑了一聲:
“這位四殿下還真是沉得住氣啊,陛下擺明了是臨時加了一紙婚約,擺了燕人一道,他卻相信了早有婚約在前的說辭。
北燕人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忍氣吞聲了?”
“他不是忍氣吞聲,而是另有圖謀。”
顧思年面無表情地說道:
“你有沒有注意到,剛才他有意無意地透露出草原內部不穩,若是旁人我還能真信,可申屠景靈城府極深,這些話就像是故意說給我們聽的。
他這是要干什么?想讓我們放松戒備?”
“很有可能!”
第五南山輕聲道:“還有一個消息王爺應該會感興趣。”
“說。”
“昨天夜里,劍南王府里那位幕僚,也就是張思堂,去了一趟申屠景靈下榻的驛館。”
“張思堂找了申屠景靈?”
顧思年的目光陡然一寒:
“給褚北瞻傳信,從現在起要密切注視草原動向,外出探查敵情的游弩手要比往常增加一倍!”
“諾!”
……
劍南王府
這兒雖然遠不比上劍州城那座,但也算奢華不已。
八百劍南道邊軍全部住于府內,守衛森嚴。
夜深人靜,書房里還亮著燭光,略顯昏暗,搖曳的火光照耀著老人滿是皺紋的面龐,盡顯滄桑。
塵柏的眼皮耷拉著,就像是睡著了一般,呼吸也很均勻。
“嘎吱~”
房門被輕輕推開,跟著他一起入京的張姓老人緩步而入,滿頭的白發比塵柏還要濃密。
此人就是二十年前的大涼兵部尚書,張思堂,也是安涼閣找了很久的神秘人物。
塵柏眼皮都沒抬,平靜地問了一句:
“見過申屠家那個小輩了?”
“見過了。”
張思堂恭恭敬敬地彎下腰肢:“該說的話都已經帶到了,至于聽不聽,那就是他們的事了。”
“很好。”
塵柏微微點頭:“將司馬玄凝許配給塵風,皇兄這一步棋走得妙啊,既堵住了燕人的嘴,又無形中拒絕了我提議的親事。
呵呵~
他還是和當年一樣老練。”
“宮里來信了,說明日召王爺入宮,陛下想必要跟您解釋一番。”
“呵呵,他啊,場面上的話總是說得很好聽。”
塵柏的臉上閃過一抹譏諷,口中的他也不知道是在說誰。
“還有一件事。”
張思堂輕聲道:
“從今天下午開始,王府周邊的探子好像多了不少~”
“無妨。”
塵柏緩緩地睜開眼眸,閃過一抹陰狠:
“只要我們不造反,他們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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