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點推移,叢林中的喊殺聲漸漸歸于平靜,樹梢在晚風的吹拂下不斷晃動,給密林中帶來了幾分恐怖的氣息。
血柳的殺手們確實武藝高強,但最終還是敵不過數倍于己的不速之客,幾乎每個人都被好幾人圍攻,盡落下風,落敗只是遲早的事。
顧思年與塵風的眉頭已經皺了起來,剛剛他們一直在觀察戰場上的變化,發現那群不速之客雖然單人武藝不如血柳,但相互之間配合極為默契,這種配合很像是戰場上磨煉出來的,再結合身手很像是軍伍中人。
顧思年凝著眼低聲問了一句:“你怎么看?會不會是京軍出手?”
“不像。”
塵風微微搖頭:“這幾年我多次巡視京畿十二衛,他們的招式身法我還是見過的,與這群人完全不同。但我總覺得這群人的身手很熟悉,但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熟悉?”
顧思年眉頭一皺:“算了,咱們看看再說。”
“當當當!”
“噗嗤噗嗤~”
“啊啊啊~”
隨著最后幾聲慘叫消失,叢林中的戰斗終于結束了,血柳幾乎被屠殺殆盡,只剩下三名活口像爛泥一樣被扔在地上。
篝火堆的火苗緩緩躍動,燒的木柴嘎吱作響,同時也照出了三名血柳臉上的憤怒與不甘:
“混蛋,你們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對我們出手!知不知道得罪了咱們,你們的死期就在眼前!”
“聒噪什么!”
“砰!”
一名長相粗狂的男子走出人群,罵罵咧咧的一腳踹了上去:
“老子天不怕地不怕,難道還怕你們這個幾個雜碎?”
這漢子一看就是領頭的,深秋時節還赤裸著雙臂,露出了結實的肌肉,渾身都充斥著力量。顧思年看得真切,在剛剛的廝殺中他一個人就砍翻了三名血柳,身手很強。
“有本事你就報上名來!”
其中一名血柳惡狠狠地說道:“早晚有一天你會知道得罪我們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
“就你們這群將死的雜碎也配知道我的名字?”
粗狂男子一叉腰,冷笑道:“你們叫我曹大爺就行了,而且多說一句,老子和你們早就結下梁子了,還在乎你們這幾條狗命?”
這家伙張口閉口就是一頓狂噴,罵得幾名血柳氣急敗壞但又無可奈何。
姓曹的漢子居高臨下地看著三名俘虜:“前些天王家堡那場屠村慘案是你們干的吧?”
“哼!”
三名血柳同時一哼,并沒有回答問題的意思。
“呦,敢做不敢認?看來大爺我真是高看你們了,原來是一群孬種。”
“是我們殺的又如何?幾個平頭百姓百姓,算他們倒霉,該死!”
“還真是你們。”
曹姓男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如果我猜得沒錯,你們胸口處應該繡著一個血色的柳葉圖案吧?”
“你,你怎么知道?”
血柳的臉色變幻了幾分,知道這種隱秘的人可不多啊。
“我怎么知道?因為老子找你們很多年了,從你們的刀法就能認出來!”
聽到這話,顧思年與塵風眼中的疑惑更深了,這家伙竟然知道血柳的存在,而且聽起來像是特地找他們的。
曹姓男子的雙眸中充斥著憤怒:
“我只問你們兩個問題,回答我,就可以活,答不出來就死!”
“我呸!”
一名血柳當即就吐出了一口唾沫:“那直接殺了我們吧,休想從我們嘴里套出一個字!”
“對,直接動手吧,咱們皺一下眉頭就不是站著撒尿的漢子。”
“好啊,真是硬漢。”
男子譏笑道:“我知道你們這群人不怕死,也不怕酷刑,但人總有怕的東西。
這座深山里有不少豺狼、獵豹、棕熊,聞到血腥味就會湊過來,他們喜歡將獵物一點點撕碎再吃進肚子里,從腳到頭,慢慢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