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三極為肯定地說道:
“小人別的本事沒有,但做了這么些年黑市生意,察觀色的本事還是有的。
雖說這幾位的身形與那人有些像,但是嗓音與神態舉止都有很大的區別,絕不是那日的賣主。
小人敢用項上人頭擔保,這四個一個都不是!”
牛三的小心臟砰砰直跳,很怕自己的推斷錯了。
但顧思年既沒點頭也沒搖頭,而是說了一句:
“把他帶下去吧,好生看管,這顆人頭先給他留著。”
“諾!”
牛三如蒙大赦,任由小六子把自己押下去,起碼這條命暫時保住了。
牛三下去之后,四名黑衣人中的三個也很自覺地退了下去,獨留一人。
那人緩緩扯開面巾,躬身行禮:
“王爺!”
蒙面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此案最大的嫌疑人,先登營主將武翔。
至于其他三個則是從營中找來的士卒,年紀身形都與武翔相仿。
“坐吧。”
顧思年的神情輕松了不少,最起碼牛三的評價讓他相信武翔絕對是被冤枉的,而且是能作為呈堂證供的證詞。
“謝王爺!”
武翔正襟危坐,瞄了一眼遠去的牛三:“王爺,我可從未見過此人啊。”
“我知道。”
顧思年端了一杯茶水遞到武翔面前,神情頗為無奈:
“但我還是奪了你的兵權,把你軟禁在軍營里,這些天你受委屈了。”
“末將不委屈,軍紀軍規如此,王爺做得沒錯。”
武翔明白顧思年的難處,冷著個臉說道:
“但屬下想不通,營中的軍械為何會不翼而飛,莫名其妙地出現在了黑市中。
而且偏偏栽贓到我武翔的頭上,我可沒得罪過什么人。”
武翔苦思冥想也沒得出個結論,他整日都在營中練兵,能得罪誰?
“遲早會查出來的。”
顧思年平靜的說道:
“你只需要好好想想近日來有沒有可疑人士進出軍營即可。
這么多軍刀甲胄,一個人不可能運出去的,一定是藏在車駕中轉用!”
“車駕嗎~”
武翔托著下巴琢磨了一會,猛然挺起了胸膛:
“還真有!
王爺派來犒軍的民夫來過,呼啦啦好幾百人,隨行還有許多裝載貨物的車駕。
這些人不管是進來還是離開咱們都沒有仔細盤查,只需要出示官府公文即可。”
“民夫,又是民夫?”
顧思年的眉頭皺了起來,怎么聽起來和陷陣營那邊的狀況差不多呢?
這兩件事會不會有什么聯系?
“王爺。”
武翔小心翼翼地問道:
“那我何時才能回軍中領兵?”
這才休息了沒幾天武翔就有點急了。
“不急,等按察司那邊把案子查清楚吧。”
顧思年冷冷道:
“你沒看那位郭大人對此事反應很大嗎?咱們可別授人以柄。
先委屈一陣吧,放心,我會給你一份公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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