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五千兩!”
不輕不重的喝聲引來了所有人的目光。
魏晗明明已經表明了自己的心際,近乎于在警告所有人別再開價,竟然還有不識相的敢加價,而且這一加就是五千兩。
魏晗冷厲的眼眸盯著顧思年,這張臉龐陌生的讓他皺起了眉頭。
涼州城以及周邊城池的大人物里絕無此人,哪里冒出來的?
但魏晗沒有第一時間就暴怒,而是依舊擺著風輕云淡的樣子喊道:
“一萬六千兩!”
“兩萬!”
魏晗僅僅加了一千,可顧思年大手一揮直接抬到了兩萬,又是一片嘩然。
此人貌似是在明晃晃的打魏晗的臉啊。
魏晗的表情有些僵硬,魏家的財富自然不止兩萬,可有那么多軍卒要養、還得與皇甫琰那一幫人抗衡,怎么可能花這么多銀子去買一對鐲子博美人一笑?
在魏晗眼里,不管是什么樣的女子都比不上黃金萬兩。
顧思年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反正他將馬虎的家底抄了個干凈,那日又在燕軍大營搜刮了一些,富得流油,那些銀子本就沒打算帶走,全送給鳳鳴樓又何妨?
而且在他的內心深處有一股異樣的感覺,他一點也不想看到魏晗在大庭廣眾之下送一對象征著愛慕之意的鐲子給云依瀾。
有些忍不住的魏晗終于開口了:
“在下魏家魏晗,不知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古鳳。”
顧思年淡淡的兩個字讓所有人眼神疑惑,涼州附近似乎沒這么一號人物啊。
一擲萬兩,此人什么來路?
“呵呵,原來是古公子,幸會。”
魏晗笑道:
“今日我看這對鐲子甚是投緣,實在不忍心放棄啊~”
“那魏公子加價便是。”
顧思年微微一笑:“等古某出不起價了,鐲子自然歸您。”
魏晗的臉皮又是一僵:
“這位兄臺,出門在外靠朋友,今日能否賣我魏家一個面子,將這對鐲子讓給我?
這對鐲子再怎么珍貴,兩萬兩也差不多了,如何?”
“魏家?沒聽過。”
顧思年平靜的搖了搖頭:
“不管它值多少銀子,這對鐲子我買定了!”
“嘶~”
不少人都倒抽一口涼氣,這話可太傷人了。
“你這是在挑釁我魏家?”
魏晗的眼中終于出現了怒意:
“在這座涼州城,得罪我魏家可不是什么明智之選啊。”
云依瀾可就在邊上看著呢,此人如此不給自己面子,魏晗還怎么追求心儀的女子?
“噢?談不上得罪吧?”
顧思年隨意的翹起了二郎腿,端起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口:
“這是拍賣會,一向都是價高者得,你魏家難不成想靠臉面買東西?
話又說回來,你魏家如果真有本事,不至于連幾萬兩銀子都拿不出來吧?魏公子只要開口,我可以借你一些,不收利息。”
“放肆!”
魏晗勃然大怒:
“我魏家豈容你說三道四!出不遜!”
“蹭蹭~”
圍在魏晗四周的數名護衛全都站了起來,兇光畢露,大有一不合就要教訓此人的意思。
“魏公子。”
高臺上的云依瀾突然開口道:
“這位古公子是我鳳鳴樓請來的客人,你想做什么?”
涼州第一美人的笑容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警告之意,可很少有人敢在鳳鳴樓鬧事。
在座的富商們又是一驚,此人原來與云依瀾認識,還著重強調了是請來的客人,身份越發神秘。
云依瀾不出面還好,一出面反而讓魏晗下不來臺,心中更是有一股濃濃的醋意,冷聲道:
“云姑娘,若是平日,我魏晗定會給鳳鳴樓這個面子。
可你也聽到了,是此人出挑釁我魏家!若是沒個說法,我魏家的臉往哪里放?
這樣吧,讓他鞠躬道歉,這事就算過去了!”
所有目光再次放在了顧思年身上,有的人看戲、有的人幸災樂禍、有的人則哀嘆顧思年踢到了鐵板。
會道歉嗎?
顧思年呵呵一笑,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
“我古鳳這輩子,還真不知道低頭認錯這幾個字怎么寫。”
“混賬!”
魏晗怒喝出聲,大手一揮:
“斷他一只手!給我上!”
幾名張牙舞爪的護衛袖子一撩就準備往前沖,但一道突如其來的喝聲硬生生止住了他們前沖的身形。
“我看誰敢動!”
滿廳的目光終于從顧思年的身上移開,開口那人滿頭白發,散批在肩上,給人一種極為妖異的感覺。
男子的身材算不上多么壯碩,但挺拔孤立,往這一站冥冥之中就有霸氣外露。
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誰,涼州城另外一大實力皇甫琰的義子,同時也是涼州城公認的第一將才:
云陌君。
這些年在各種勢力的互相傾軋、斗爭中,云陌君為皇甫琰立下了赫赫戰功,曾經領三百悍卒打爛了一支兩千人的軍陣,屠盡對手滿門,一戰成名。
能治軍、能沖陣、有頭腦,就連北燕的一些將軍都想把他招入麾下。
云陌君的出現讓場面變得微妙起來,誰不知道鳳鳴樓的后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