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讓燕軍慌亂的遠不止這些。
“殺!”
陡然響徹云霄的怒吼聲掀開了鑿陣的序幕,以秦熙、林易槐為首的一千槍騎帶著勢如破竹的氣勢瞬間鑿進燕陣。
秦熙手掌輕抬,一桿涼矛槍出如龍,瞬息之間便刺向了對面的一名燕騎。
那燕軍剛剛才躲過一輪箭矢,心神還沒收回來就看到一道寒光閃過。
“噗嗤~”
槍尖入體的一剎那,燕騎的臉上寫滿了絕望二字。
“混賬!”
這一幕被光頭燕將看了個正著,氣得滿臉通紅,揮刀而來:
“涼軍小兒,納命來!”
這一刀氣勢如虹,角度刁鉆,看得出這家伙也是久經沙場。
“哼~”
秦熙甚至都沒正眼瞧這個家伙,身形微微一偏,提槍直奔他的腰腹。
一寸長一寸強啊,不等光頭燕將的彎刀近身,那桿涼矛已經快刺到他的胸口了。
光頭騎將氣急敗壞之下只好抽刀一擋,狠狠的砸向了涼矛的槍桿:
“當!”
兩人一記兇悍的對拼,光頭燕將直接被震得手臂發麻,眼神也在這一刻凝重了許多,秦熙的臂力簡直驚人。
“再接我一槍!”
不等這家伙調整坐姿、平復呼吸,秦熙的第二槍已經刺了過來,準確的說是砸了過來。
狹長的槍桿橫揮而出,秋風掃落葉一樣砸向他的胸口,動作之快讓人無法反應。
光頭騎將臉色大變,下意識的把刀柄在胸前一橫,想要擋住這一槍。
“砰!”
又是一記對拼。
槍桿砸刀柄、刀柄砸胸口。
巨大的沖擊力差點讓燕軍一口氣沒喘過來,一股血腥氣順著咽喉上翻。
“噠噠噠~”
兩匹戰馬交錯而過,此刻的光頭騎將已經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他明白今天一個不慎,很有可能把命丟在這。
“砰砰砰!”
“噗嗤噗嗤~”
“啊啊啊~”
兩位主將交手的這片刻功夫,兩波鋒線也狠狠的撞在了一起,殺氣滔天。
都說騎軍交戰,氣勢為先,鳳字營在第一輪鑿陣就徹底打垮了燕軍的士氣。
一桿桿涼矛兇猛無比的捅進了燕軍的胸膛,鮮血在戰場中肆意綻放。
你們以為涼軍鑿陣之后那些弓弩手就停止放箭了?
不,雪白的箭雨始終懸在燕軍的頭頂,槍騎沖到哪,箭雨就會落在鋒線前方幾步遠的位置。
也就是說幾乎所有燕軍都是先挨了一箭,然后再面臨涼軍鑿陣。
要命的是前排一千槍騎個個槍法刁鉆,騎術精湛,打得燕軍毫無還手之力,眨眼間燕軍便倒下了幾百騎,死傷慘重。
自從他們兵臨涼境以來,燕軍何曾遇到過這樣的對手?比前些日子碰到的涼軍不知道強了多少。
“殺啊!”
“噗嗤噗嗤~”
“啊啊啊~”
隨著一名名燕軍的墜馬,顧思年也舒展了一下腰肢:
“沒什么看頭,拓跋烈也沒拿出什么精銳嘛。”
莫方目瞪口呆,壓得他們毫無還手之力的燕騎竟然被鳳字營這么輕松的就擊敗了。
鳳字營的戰斗力簡直恐怖。
勝利的天平迅速向鳳字營傾斜,燕軍從交戰到陷入劣勢、再到陣型被涼軍打爛,前后都不到一個時辰。
隨之而來的就是潰敗、屠殺。
兩千精騎揮舞著涼矛彎刀、肆意斬殺著北燕潰兵,任由他們如何哀嚎也換不來一絲的憐憫。
城頭上的守軍備受鼓舞,慘敗的陰霾一掃而空。
什么燕軍不能敵?都是放屁!
一刀下去也是一個透明窟窿。
顧思年與褚北瞻、第五南山相視一笑,這就是他們想要的效果。
一場屠殺之后,光頭燕將徹底被嚇破了膽,拼了命的往外沖殺,最后只剩他一人逃出了戰場。
“駕,駕駕!”
挨了一刀的他是拼了命的催動戰馬,他萬萬沒想到這頓螃蟹會崩掉他的門牙。
“我去追!”
林易槐有些不過癮,一提長槍就要縱馬而出,怎么可能讓這家伙跑了?
“我來我來!”
花寒忙不迭的攔住他,然后慢悠悠的放下彎刀,重新提起了弓弩。
看到花寒提弓,秦熙愣了一下:
“這么遠,射不到吧?”
花寒沒有吱聲,只是微閉眼眸,感受了一下風速,隨即便搭箭上弦,彎弓如滿月。
頭頂陽光傾灑,策馬而立的花寒此刻看起來極為耀眼。
“嗖!”
一支利箭飆射而出,順著春風飛向遠方。
“走吧~”
花寒甚至沒有看那一箭中沒中,拍拍手轉身離去。
“駕~”
光頭燕將還在狂奔,馬蹄撒開了腳丫子。
他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身后,發現沒人追來,下意識的露出了一絲笑容。
“嗖!”
笑容戛然而止。
一支雪白的箭雨在這一瞬間射穿了他的額頭,尸體轟然墜地。
雪白的翎毛沾上了點點猩紅,尸體就這么趴在漫漫黃沙中,一動不動。
秦熙和林易槐目瞪口呆,朝遠處的背影豎起了個大拇指:
“牛!”
轉身離去的花寒伸了個懶腰:
“來都來了,總該送他個禮物嘛~”
「來來來,老書迷出來,想起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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