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年耐心的解釋道:
“咳咳,前幾天苗字營爆出一件丑事。
他們軍中有人盜竊上面撥下來的鐵礦石、鐵器,甚至還販賣了些許軍資,私下獲利。
這可是重罪啊,最后查出來竟然是苗字營中的工匠所為。”
“竟有此事!”
游峰頓時皺起了眉頭:
“苗總兵,這是真的?”
苗仁楓心中暗罵了顧思年幾句,趕忙解釋起來:
“確有此事,不過偷盜數量不多,事情已經查明,就是那些工匠利欲熏心,昏了頭。
那些人都已經被軍法從事,殺了頭,讓全營引以為戒!”
苗仁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在他想撬走墨家的同時,苗字營就爆出這件丑聞,傳得滿城風雨。
為了挽回苗字營的顏面,苗仁楓就把那些工匠全宰了,堵住別人的嘴。
但這件事是不是這些工匠干的,那可就說不準了~
“真是膽大包天,殺得好!”
游峰面帶怒色,瑯州衛新敗,還有人私下斂財,簡直罪大惡極。
苗仁楓急著岔開話題:
“顧大人,咱們現在說的是抽調工匠一事,你扯這些做什么?”
“哎,大家畢竟都是工匠嘛。”
顧思年漫不經心的說道:
“偷盜鹽鐵、販賣軍資可是大罪,幾個工匠真的敢做這種殺頭的大罪?
我可是聽說城中都在傳這些人是替罪羊,或許還有幕后主使啊~
大人說說,鳳字營那些工匠能不怕嗎?
前腳去后腳被砍頭,這可……”
顧思年雖然欲又止,但游峰全聽明白了,臉色鐵青。
雖然是傳,但不無道理,哪個工匠敢有這么大膽子?
“砰!”
苗仁楓再也忍不住了,拍案而起,厲聲喝道:
“顧思年你什么意思,莫不是在暗諷我苗字營窩藏賊人,徇私枉法!”
“哎哎哎,苗大人別激動。”
顧思年連連拱手:
“傳罷了,一聽而已~”
“你!”
苗仁楓氣昏了頭:
“總兵大人,我苗字營可是瑯州衛老營,聲名赫赫,豈容傳污蔑?
顧將軍今日此實在令人寒心,屬下請大人下令詳查,還苗字營一個清白名聲!”
這怒目圓睜的樣子,仿佛受了莫大冤屈。
“嗯,說的也是。”
游峰拖著下巴道:
“顧將軍,流畢竟是流,還是好好查一查為妙。”
游峰的眼珠子提溜直轉,他算是看出來了,苗顧雙方都憋著口氣,一定要分個高低。
“說來也是巧了。”
顧思年輕笑道:
“昨天鳳字營游弩手巡查邊防,抓到兩名逃兵,好像就是苗字營的人。
等卑職回去好好盤問盤問,看他們知不知情。”
苗仁楓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整個人愣在當場。
“苗大人。”
顧思年直勾勾的盯著苗仁楓:
“要不我直接把人帶上來讓您認認,說不定還姓苗呢?
若是有人冒充苗字營士卒,故意潑臟水那就不好了。”
“這,這不太合適吧。抓到兩個逃兵也不是啥大事,哪能耽誤總兵大人的時間。”
苗仁楓的語氣軟了許多,但在心里已經把顧思年祖宗十八代全都罵遍了。
城中流猜得全對。
那些工匠確實是替罪羊,真正販賣鐵器的是兩位苗姓子弟,幕后主使就是苗仁楓。
其實邊軍中稍微掙點黑錢不稀奇,苗家一直這么干,鬼知道這次怎么就傳出去了。
如果那兩人真是苗家人,苗仁楓就算有一百張嘴都說不清。
他可不敢賭啊~
“大人。”
苗仁楓支支吾吾的說道:
“既然有這個緣由,鳳字營的工匠不調也罷,也好安撫人心不是。”
游峰目光閃爍,他可是個人精,苗仁楓突然示弱,要是猜不出緣由就見鬼了。
“行吧,此事就這么算了。”
游峰面無表情的說道:
“私下里本官給你們提個醒,如今是非常時間,多想想戰事,打勝了仗,大把大把的銀子。
至于那些工匠,還留在鳳字營吧。不過也要盡可能的打造軍械,送至各營使用。”
游峰也難啊,苗家剛死了一個老總兵,總不能又給苗家定罪吧?
偷點軍資他不在意,現在他就想平衡一下兩邊的實力,別再鬧了。
“諾!”
苗仁楓終于松了口氣,看向顧思年的眼神無比惡毒。
顧思年則暗中冷笑,這就是第五南山說得那道雷!
城內各種各樣的流就是第五南山傳出去的,背后捅了苗字營一刀。
而且他還料到苗仁楓會安排那幾個人跑路,所以直接安排風伢子帶游弩手守在城外,人一出來就被抓了。
苗仁楓對上第五南山,實在是太嫩了。
“大人!大人!”
就在幾人準備散伙的時候,游康急匆匆的闖了進來:
“城外來了燕騎,射進來一封書信。”
“燕騎?”
游峰頓時緊張起來:“書信呢?寫了些什么?”
“卑職未敢私自拆開。”
游康趕忙遞過一封書信:
“不過這封信的落款寫著:
北燕申屠空!”
「申屠空又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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