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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0章安春閣詩會

      你怎么又來了?”

      再一次出現的顧思年讓蘇晏清深深皺起了眉頭:

      “顧將軍,還要我把話說的更明白嗎?沒有公文,我不可能把戰馬給你。

      你再這樣胡攪蠻纏可別怪本官去總兵府告狀了。”

      “哎啊哎啊,急什么嘛,呵呵。”

      顧思年利索的掏出文書:

      “喏,總兵府的公文,這下可以了吧?”

      “嗯?還真有?”

      蘇晏清看著蓋有游峰印章的信紙頓時愕然,隨即有些尷尬:

      “咳咳,不好意思顧將軍,剛剛話說重了。”

      他還真是個怪胎,說罵人就罵人,說道歉就道歉,不問身份,只管對錯。

      “五十匹戰馬,明天我就讓人送到鳳字營駐地,將軍放心便好。”

      “得嘞,那就先謝過蘇大人了。”

      “客氣~”

      公事辦完,蘇晏清發現顧思年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猶豫了一下問道:

      “顧將軍還有事?”

      “公事辦完了,還有一件私事。”

      顧思年面帶歉意的說道:

      “前兩天的事是我做錯了,投機取巧、鉆營后路確實不是正道,蘇大人的兩袖清風讓我佩服,也讓我懊悔之前的所作所為。

      但說句心里話,我很想交大人這個朋友,所以想請蘇大人賞臉吃頓飯、喝壺茶,就當是我給您賠罪了。

      如何?”

      “顧將軍要是心里真這么想那就再好不過了。”

      蘇晏清輕聲道:

      “請客賠罪就不必了,讓人家看到免得說閑話。

      你放心,在我這一向是公事公辦,顧將軍以后來我也絕不會因為此事刻意刁難。”

      “蘇大人別急著拒絕嘛。”

      顧思年搶著接過話:

      “反正今日公務也干得差不多了,飯總是要吃的嘛,又不是鴻門宴有什么見不得人的。

      我也是初到瑯州,不知道哪里環境好,就在安春閣定了位子,蘇大人就當給我個面子。”

      “你在安春閣訂了位子?”

      蘇晏清一愣,這么巧?他今天下午正要去呢。

      其實在來之前顧思年就打聽的清清楚楚,安春閣每月初的詩會,蘇晏清必到!

      “對啊,有什么不妥嗎?”

      顧思年茫然道:

      “訂的還是最前排呢,大人要是不喜歡這個地方,咱們就換一個!

      現在就去換!”

      一聽是最前排,蘇晏清的眼珠子就在發光:

      “哎哎哎,換地方就不必了,咳咳,正好我今天過去有事。

      那行,今天我就和顧將軍一起去一趟。”

      最前排啊,越往前的位子就越花錢,蘇晏清那點微薄的俸祿一直都是遠遠坐著。

      能不心動嗎?

      “那不是巧了嗎,哈哈!多謝蘇大人賞臉!”

      顧思年的眼中閃過一抹奸計得逞的笑容。

      ……

      “王公子您來啦,趕緊里邊請!”

      “哎呦,這不是董掌柜嗎,奴家可想您很久了!”

      “李老爺,稀客啊,您也來了!想煞人家了。”

      安春閣門口人流如潮,鶯鶯燕燕。

      今天算是安春閣每月最重要的日子,站在門口迎客的清一色是美貌女子,膚白艷麗,偶爾還有春光乍泄,叫路邊的老百姓看了那是一個流連忘返。

      “嚯,這就是安春閣嗎,蘇兄啊,我今天可是土包子進城,開了眼了。”

      “顧兄有所不知,安春閣可是瑯州城頂尖的奢華所在,今天請我來這地方著實是破費了。”

      兩人閑聊了一路,已然開始兄弟相稱。

      顧思年那個嘴皮子能說會道,加之也是文吏出身,缺少武人那種蠻橫的習氣,讓蘇晏清對他的態度緩和了不少。

      “哎呦,這不是蘇大才子嘛!一個月一次,你還真是次次不落啊!”

      兩人剛走進安春閣,就有一道譏諷的笑聲迎面而來,讓蘇晏清的眉頭微皺:

      “這么巧,衛公子也在。”

      一名身穿錦衣、腰系玉帶的年輕男子出現在了二人面前。

      光看衣服的用料就知道此人來歷不凡,更別提身邊還跟著好幾個隨從了~

      “哎啊,你說你,真是個倔脾氣。”

      華服公子輕挑的拍了拍蘇晏清的肩膀:

      “次次詩會你都來,次次你都作詩,但又見不到柳姑娘,何必呢?

      換做我啊,早就羞得不敢出門了。”

      “哈哈哈!”

      那些個隨從、跟班哄笑出聲,讓蘇晏清的臉色越發難看,但他沒有發火,只是丟下一句:

      “我怎么做衛公子可管不著,告辭!”

      蘇晏清拉著顧思年急匆匆的走開了,渾然不顧身后的譏笑聲。

      “他是誰?和你有過節?”

      顧思年有些詫異,誰敢拿一位正六品官吏開玩笑?

      “衛然,瑯州同知衛湖的兒子。”

      蘇晏清有些厭惡的說道:

      “以前讀書時和我一個私塾的,仗著有個好爹到處惹事,死對頭了。

      身邊那幾個狗腿子也是瑯州的富家公子,一群人只會欺負老實人!”

      “竟然是衛湖的兒子。”

      顧思年好歹算是躋身瑯州官場了,瑯州同知衛湖他還是聽過的。

      同知,正五品官銜,與邊軍的指揮僉事平級,協助刺史、別駕處理州郡事務。

      這個衛湖分管的乃是錢糧、物資,油水最大的差事,換句話說瑯州衛邊軍所需要的物資就是此人管。

      但凡稍微貪點就能富得流油,難怪這家伙一身富貴氣。

      “算了,不管他,咱們玩咱們的。”

      兩人一直步入到大廳最前方落座,那兒早就搭好了一個戲臺,白紗蒙罩,讓人看不清里面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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