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三溝河子那的地荒廢了好幾年,雜草叢生,周圍也無人租住,表面上看不是塊好地。
但是,有失必有得!
三百多畝地全連在一起,不是零零碎碎的,是全縣荒地中最大的一塊。邊上又有河流,便于灌溉,稍微用心打理,一兩年后必是良田!
以李家的人力財力,只需要在一開始花點力氣,日后,坐著收錢便是。
并且,這三百多畝地,三年之內,不收李家的租金!只需要按時繳納稅賦。”
等最后一句落下,李芝的臉色已經緩和了許多,問了一句:
“那其他家呢?”
顧思年笑道:
“剩下的地,家家有份,不過比那些大戶要求的要少上一些,家家戶戶想要一兩百畝,哪有這么多地?
不過有李老出面,想必這些大戶不會再鬧出什么事來了吧?”
李芝面色古怪的反問道:
“看來顧典史是想用這三百畝地換一份安寧啊?”
“我覺得對李家而很劃算。”
顧思年微微一笑:
“李老覺得呢?”
“呵呵~”
李芝笑了笑沒有正面回答。
顧思年補充了一句:
“其他家分得地雖然沒那么多,但和李家一樣,三年之內也不收租金。”
“都不收租金?”
李芝這下好奇了起來:
“那你圖什么?”
“我只有一個要求。”
顧思年平靜的說道:
“日后這些大戶雇人耕種,需要足額支付民夫的工錢,不要虧欠。
鳳川縣衙,讓利于民!”
李芝的面色微變,讓利于民?
這四個字,他第一次聽聞。
“這個買賣很劃算。”
顧思年笑道:“想必他們可以接受。”
李芝略微思量了一下,漫不經心的問道:
“那,王自桐分了多少?”
“一畝也沒有!”
“一畝都沒?”
李芝的眉頭皺了起來:
“顧典史難道不知道王家在城里的根基嗎?”
“我自然知道。”
顧思年隨意的說道:
“我私吞田地的謠、地里鬧事的潑皮,都是他的手筆,無非是想分一杯羹罷了。
但地就這么多,給了李家,就不能給王家。
我和他素有仇怨,在下是個小人,恩怨分明。
說一畝地沒有,就一畝地也不給!”
“小人?有意思。”
李芝淡淡的說道:
“看來陳大人是想和我李家聯手,與王家為敵了?”
“為敵也談不上。”
顧思年摩挲著手中的茶杯道:
“但也不能慣著他!
租田令于民于官都有利,李老是聰明人,肯定看得出來。
只要租田令順利推行,對陳大人而就是一份政績,日后若是高升瑯州官府,必會舉薦馮縣丞接任縣令。
但若是陳大人與縣里的商賈們鬧僵,指不定瑯州官府會派人換走陳大人,到時候換來的縣令有什么手段,會怎么會李家,誰也不知道。
馮大人可是李老的門生,知根知底,日后這鳳川縣還不是李老說了算?
等馮大人在縣令的位置上坐個十年八年,李少爺也長大成人了,考個功名入官場,想必不難,只要籌謀得當,官升一步也未嘗不可。
換句話說,咱們雙方合則兩利、斗則兩敗俱傷。
這就是我說的李家前程!”
辭犀利、句句有理。
李芝默不作聲,顧思年的話戳中了他的痛點。
兒子早喪,李家缺了中間一代,自己唯一的愿望就是護著孫兒長大成才,維持李家的在鳳川縣的地位。
如果真如顧思年所說,陳鴻信之后有馮濤接任,那可以保李家十年無憂,到時候孫子也長大了,考個功名回到鳳川縣為官,自己也算完成了對李家的守護。
不經意間,心動了。
顧思年自顧自的接著說道:
“至于王自桐嗎,有勇無謀的莽夫罷了。
他鬧事的那些潑皮,我已經派人去抓了。
我就是要讓全鳳川縣的人知道,他們不敢抓的人,我敢!他們不敢治的人,我治!
陳大人與王自桐孰重孰輕,想必李老心中自有一桿秤。”
顧思年語氣中陡然散發出的寒意讓李芝有些詫異,輕聲道:
“年紀輕輕卻心思縝密,有心機,有手段,陳大人的眼光好的很啊~
老夫已經有些喜歡你了。”
“李老過獎了。”
顧思年輕聲一笑:
“那我們的合作?”
李芝嘴角微翹,朗聲喝道:
“來人,沒見顧典史的茶都冷了嗎?
看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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