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內的老夫人一臉慈愛,“驛館本就是大家休息的地方,又不是咱們的私產,怎好這樣去趕人,左不過是歇歇腳罷了,無礙的。”
路上的行人聽了,誰不嘆一句,不愧是書香門第,太傅夫人真是宅心仁厚。
進了屋,趙夫人也很配合的找了一間屋子稍作休息,那些丫鬟侍從擠不進去就讓他們在廊下歇著。
李南枝便帶了崔嬤嬤過去問安,聽問是平昌侯府夫人求見,趙夫人臉上的溫婉慈祥消失殆盡,
連旁邊的貼身丫鬟也是一臉不高興,“出來祈福都能遇上他們,真是晦氣,夫人,我去回絕了吧。”
趙夫人沉吟了片刻,改了主意,“相逢即是緣分,既然她有心相見,便見一見吧。”
“可是咱們郡主……”
丫鬟的話說到一半,被趙夫人抬手制止了,“請進來吧。”
李南枝款款一禮,“妾身顧李氏見過趙夫人。”
趙夫人一臉冷傲,“李夫多禮了,咱們兩家的交情好像還沒到那個份上,犯不著巴巴的來找我請安。”
意料之中的沒得到好臉色,李南枝也沒覺得難為情,反而開門見山的說,“趙夫人,不瞞您說,今日妾身是故意來見夫人您的。”
趙夫人微微挑眉,“哦,李夫人找我所為何事?”
“妾身是來給趙夫人賠罪的。”李南枝說著,又深深的行了個禮。
“趙夫人這話說的好生奇怪,你給我賠禮,這話從何說起啊?”沒有外人,趙夫人依舊是一副清冷孤傲的模樣。
李南枝猶豫了片刻,說道,“妾身沒有教導好顧長寧,讓她給夫人添堵了。”
趙夫人冷哼一聲,“李夫人重了,顧長寧如今是皇上親封的長寧郡主,我見了她都要給她行禮的,你這般語,是想置我于何地?”
“趙夫人,明人不說暗話,這顧長寧本是侯爺的嫡女,可她小小年紀心思深沉,她放著好好的侯爺嫡女不做,不服我這個嫡母管教不說,還想方設法讓老四將她過繼到名下,離了我跟侯爺的管束,她越發無法無天,擾得家宅不寧,更是害死了二叔家的長子。”
李南枝洋洋灑灑說了一大通,趙夫人依舊一臉的云淡風輕,“這于我趙家何干?”
“趙夫人,顧長寧心術不正,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法子,讓老四和晉王都對她偏愛有加,處處縱容袒護她,如今連皇上也……”
后面的話李南枝到底不敢再說出口,便轉了話頭說,“顧長寧雖是顧家子嗣,卻處處與顧家作對,妾身只恨自己無能,不能好好教化于她,若以后有機會,還請夫人幫忙指點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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