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的牙齦確實因為成年舊傷腫得厲害,但一時半會兒還要不了他餓命,他之所以突然疼痛加劇,是在掐住顧長寧脖子的時候被動了手腳。
滄瀾不止醫術了得,用毒的本事也爐火純青,顧長寧天賦異稟,已經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了。
正常情況下,顧長寧應該在刀疤牙齦下面劃一個口子,再用小瓶子什么的收集膿液,這樣病患不會太難受。
但刀疤并不算是顧長寧的患者,她也不需要考慮患者的感受。只見她輕輕一劃,刀疤牙齦上就出現了一個大口子,積攢多時的膿液噴涌而出,全部留在了刀疤口中。
腥臭味直沖刀疤的天靈蓋,他感覺十分惡心,抑制不住的吐了起來,可他人是平躺著的,四肢又被捆綁著,吐出來的東西排不出去,又回去了。
腥臭味實在難聞,他的兩個兄弟都下意識地彈開了,這會兒他們才知道為什么顧長寧劃開口子之后就閃到老遠去了。
看著刀疤難受,一個土匪問道,“小丫頭,我們大當家的這是怎么了?”
“不污穢之物堵住口腔而已,你們還不趕緊給替他清理一下。”顧長寧在一旁吩咐道,還說,“現在流出來的只是淺層的膿液,你們一會兒要用力將里面所有的膿液都清理出來,他的傷口才會好起來。”
“你不是神醫嗎,這事為什么要我們來做。”那膿液光聞味道就讓人很受不了,兩個土匪推脫道。
“我還小,力氣不夠。你們該不會是嫌棄你們大當家的吧?”
顧長寧這么一說,他們哪里還敢再有別的想法,連聲說,“誰說我們不愿意,為了大當家的,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們也愿意的。”
“那就開始吧,再不給他清理污穢,你們大當家的要被嘔吐物嗆死了。”
看著刀疤兇神惡煞的目光,兩人不敢再耽擱,趕緊替刀疤清理。
顧長寧將小道細細的清洗了,放回小包包,憑著記憶去找柳二娘了,現在還是半夜,還能睡上好一會兒。
看見顧長寧一個人回來,柳二娘疑惑的問,“你怎么自己回來了,大當家的沒事吧。”
“沒事,就是臟得厲害。”顧長寧說完,打了個哈欠,倒在草堆里,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柳二娘看著仙女似的小人兒,自自語道,“這孩子好生奇怪,看著樣子是個嬌滴滴的大小姐,怎么在草堆里入睡也如此坦然,像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她哪里知道,上一世顧長寧睡的很多時候都是冰涼的地板。
第二日,顧長寧睡得正香呢,那兩個土匪又來了,這一回他們態度出奇的好,見顧長寧睡得香甜,都沒有驚動她,而是搬了小板凳在一旁候著。
顧長寧一睜開眼,就看見兩張長得一難盡的臉,被嚇得一下子竄了起來,嘴里還說,“見鬼了,這是什么東西。”
“小神醫,不是鬼,是我們倆,你忘了,你還是我倆背上山的。”兩個人滿臉笑意,好似將人擄上山是什么好事似的。
顧長寧定了定心神,派頭十足的說道,“原來是你們,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