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懷著這點期許，顧長寧一宿都沒睡好，想像著明日阿寶穿上碧珠和素心趕制出來的衣服，精精神神站在自己面前，顧長寧就十分開心。

可是第二早，施粥的時間已經過來半晌，愣是一個人都沒來，碧珠素心站了一早上，一晚粥都沒送出去。

碧珠疑惑的說，“不應該啊，一個不來，還能個個都不來了？”

“我也覺得不對勁，你說他們該不會出什么事了？”碧珠接茬說。

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顧長寧使勁兒搖了搖頭，想把這種不好的感覺搖走。

“不會的，不會出事的，我跟阿寶說好了，今日帶著他的行李來，他一定是收拾行李耽擱了，碧珠，咱們去瞧瞧。”

顧長寧的聲音都是顫抖的，她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人還沒走出去多遠，就看見浩浩蕩蕩的人群朝這邊來了，有乞兒，也有百姓。

他們一個個義憤填膺，憤怒無比，嘴里念念有詞，“五味齋假仁假義，用壞掉的邊角料給乞丐施粥來賺取好名聲。”

“這么些人是干什么的？”有不明所以的人問。

“你還不知道嗎，五味齋用壞掉的食材施粥，把京城的小乞丐都撩倒了，聽說還出了人命呢。”

旁人的議論聲此起彼伏，碧珠生氣的跟他們理論，“胡說，我們五味齋熬粥的米都是好米，饅頭也是上好的白面做的。”

那人不依不饒，“要真有你說的那么號，怎么會把所有的小乞丐都吃的鬧肚子了，甚至還死了一個人？”

“你不要血口噴人，小姐，這些人無端誣賴咱們，我們去報官吧。”

碧珠說完，才發現顧長寧神情不對，她愣在原地，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前方，喃喃自語道，“不會的，不是阿寶，一定不是阿寶。”

順著顧長寧看的方向看去，碧珠也嚇了一跳，面前有個人懷里抱著渾身耷拉著的個小孩，那孩子不是阿寶又是誰。

“阿寶？”碧珠大步上前，激動的說，“你們對阿寶做了什么，把他給我。”

那人非但不交出阿寶，還扯著嗓門大喊，“你們看，五味齋做賊心虛，現在要搶了這個乞兒的尸體毀尸滅跡了。”

“你胡說，阿寶沒事，你的才是尸體，你對阿寶做了什么，快把他叫醒。”聽到尸體兩個字，顧長寧終于再也繃不住，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下來。

見顧長寧流淚，素心一句話都沒說，直覺一個凌波微步走到那人身前，把阿寶搶了過來。

可是阿寶已經渾身冰冷，四肢無力的垂著。

顧長寧止住哭聲，一臉期待的看著素心，“阿寶沒事的對吧，素心姐姐，他朔要帶我去看螞蟻窩呢。”

素心只覺得如鯁在喉，強撐著朔，“小姐，阿寶他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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