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江田頓時來了興趣,“寫的什么?”
伙計臉上表情稍顯怪異:“額,就寫了個‘糧’字……”
說完,也不解釋:“那我們就回去了。”
江田連忙:“留下吃個飯吧,這一路也辛苦你們了。”
伙計已經跳上驢車:“不了,得趕在城門關之前回去。”
“這塵哥兒,真有面子啊!糧店掌柜對他都這么客氣了。”
往日他們去買糧,糧店老板從來都是愛搭不理,想講個價還會被趕出來。
他們眼里,糧店老板已經是很有權勢的人。
“趕明兒進城買糧,一定要去看看塵哥兒寫的字!”
“就是就是,怎么說也是我們三山村的人!”
村中百姓,這時都覺得與有榮焉。
而此刻,永年縣一家糧鋪的老板正看著桌上的“米”“良”二字發愁。
一個“糧”字。
一邊大一邊下,寫得像分家似的,右半邊還喝醉了。
“掌柜,這字掛在哪?”旁邊伙計低聲問。
“還是收起來吧,別掛了。”老板嘆道。
果然人無完人,能打狼不一定能寫好字啊。
這倒真不怪江塵,他都半輩子沒拿過毛筆了。
掌柜遞來筆時,為了折扣,他只能五指攥緊筆桿硬寫,留下了此世第一幅墨寶。
與此同時,江塵駕著騾車,慢悠悠離開永年縣城。
永年縣的官道已多年沒休整,化了春雪,路面反倒更泥濘了,車速快不起來。
好在黑騾步穩,車架扎實,不算顛簸。
可走到半路,江塵的目光不由得往身后瞟去。
官道兩旁,草木還沒長齊,其中隱約有幾道人影一直跟著他。
胸口鼓鼓囊囊,不知道塞了什么。
他回頭看了眼還在看書的沈朗,開口道:“伯父,硯秋,坐穩些。”
說完,他一甩馬鞭,騾子吃痛,速度頓時快了些。
后面跟著的幾道黑影,幾乎同時加快腳步追了上來。江塵一只手駕著騾車,另一只手已經摸向了腰間的彈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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