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衙門,不管對錯,要么各打五十大板、要么先各交銀子再說。
可動了刀,險些死人,衙門就不能不管了。
“報官?”胡達冷笑兩聲,憤懣開口:“陳玉坤是在花香樓混的。跟縣衙捕頭是結拜兄弟。”
“花香樓又有官面關系,我去縣衙報官,卻反被衙役丟進監牢了。”
“后來陳豐田過來,替陳玉坤道歉,賠了點錢,這事只能就此了了。”
江塵眉頭微皺:“這陳玉坤,還真不是好惹的。”
陳玉坤的存在,確實是個變數。
聽了胡大的,江塵也擔心他會不會用更沒下限的手段?
“塵哥,他惹到你頭上來了?”胡達順勢追問。
江塵搖頭:“不是他,是他家,就為了我家那幾畝地,差點害死我。”
胡達拳頭握起,眼中冒火:“果然是一家子畜生!我找著機會,非弄死他們不可!”
胡達自小跟著老爹殺豬宰羊,這一動怒,胡須都炸開了,真有幾分嚇人。
“別總說打打殺殺的,真出了事,誰能保你?你爹還要你照顧呢。”
一聽這話,胡達頓時泄了氣。
可他仍咬著牙:“等著吧,我早晚要報這個仇。”
江塵沒再多問:“你歇著,我去看看他們弄得怎么樣了。”
江塵離開,胡達坐了一會兒后,也有些閑不住。
掃了一眼就看見正在處理下水的陳巧翠,站起身來:“嫂子,你這豬肚不能這么弄,腥味去不掉!”
陳巧翠抬頭,見是胡達,笑著說:“那你說咋弄?你還會做菜不成?”
以前她要是遠遠見了胡達,怕是得躲在十幾步外。
如今聽他叫“嫂子”,心里倒挺受用。
“嘿嘿,別的不敢說,處理下水,我在這幾個村敢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胡達說著,把腰間背囊往后一甩:“嫂子,我來!”
說完就蹲在旁邊忙活起來。
江塵走出門外看了一眼。
果然是眾人拾柴火焰高。
這時,門前架起四口大鍋。
柴火燒得快要碰到鍋邊,剁碎的豬肉已經下鍋,肉香混著腥味飄出來。
鉆進在周圍人的鼻內,就只剩下香味了。
火光映著一張張枯瘦的臉,和一雙雙渴望的眼睛。
“村里人應該來的差不多了吧?”江塵問正跟著忙活著的江田。
江田此刻滿面紅光,神情興奮。
昨天他還不同意江塵分豬肉,可今天誰見他都先恭維一番,讓他心里得意得很,也開始覺得弟弟的主意對了。
不管說日后能不能當里正,吃了自家的肉,以后出門誰見了不得跟他江大郎打聲招呼?
正得意時,聽到江塵的話,慌忙開口:“哪能啊,村里有些老人、小孩聽說要干活,都不好意思來。”
“還是都叫過來吧,能干活的多吃點,不能干活的少吃點,起碼嘗個肉味。”
“把這幾口鍋分開點,到時候列隊打肉,免得起亂子。”
“行!”江田答應得頗為爽快,轉頭喊顧二河,“二河,你跟我一起去喊人!”
“好!”
顧二河平日跟江塵走得近,現在也滿面紅光。
跟江塵打了聲招呼后,也跟著江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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